董传林是被士兵们的c.ao练声吵醒的,起身时他诧异地发现自己睡姿奇怪,蜷缩在车厢一侧,像是窝在人怀里。
下马车,药工们正在听从老师傅的安排卸药。
见状,董传林有些慌了。
看药材的搬运情况,他们已经搬运有一会了,可他睡得死死的,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他烦躁地挠挠头,若是最后因他出了差错,真是天大的罪过。
好在最后数量是正确的,军营主事收下药材,他的任务圆满完成。
可董传林还是高兴不起来,来到帐篷休息,他的脸色依旧皱皱恹恹的。士兵小心翼翼地问,是否要请韩副将过来。
他俩成亲一事传遍全军营,小士兵能认出他也不奇怪。董传林摇摇头婉拒:“我累了先睡会儿,你去忙吧,谢谢。”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又回到那个拥挤温暖的怀抱,他贪恋地索取,拥抱得更紧,似乎将脑袋埋进怀抱就能躲避所有。
“醒醒。”温柔的话语在耳边萦绕,他紧闭着双眼,不愿听话醒来。他想躲避,可叫他醒来的声音久久不散,还带着推攘。
董传林不情不愿地睁眼,印入眼帘的是模糊又熟悉的脸庞。
“做噩梦了?”韩松探了探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热的手掌触上额头,董传林顿时清醒,“你怎么在这?”他低头一看,哪里是梦中有温暖的怀抱,明明就是韩松睡在身侧,看他里衣皱皱巴巴,想来是方才自个在梦中逃离躲避时拱出来的。
韩松看着突然发呆的人,挑眉问:“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脸红?!
董传林不可置信,惊慌地抬头,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他坐起身,低头看侧身躺着的韩松。
帐篷遮盖得很严实,让人分辨不出白天黑夜。
董传林板起脸,用脚趾头去踢他的大腿,“现在几时了?”
“大约巳时。”
董传林皱眉,疑惑道:“我刚睡下不久你就过来了?”忙完药材的事已经是辰时了,敢情他没睡多长时间。
“对啊。”韩松点头,“士兵来禀报时我正好忙完。”
董传林拍拍脑袋,懊恼道:“我睡得太死了,你来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喝了安神茶,自然是没感觉。”
“?”
“安神茶?”董传林蹙眉回想,昨晚睡前和上午忙完是都有士兵端来茶水,他没多想,两次都一口饮尽了。
“你是打仗打入神了吧?!居然对我也用招数?!”董传林想到自己的懊恼都是人为的就来气,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暴揍一顿。
事实上,他也真的动手揍了,只不过心里不忍,力度跟挠痒痒差不多。
可架不住男人幼稚,拧巴着脸夸张地喊疼。
“别装,我才用了三分力。”
“是真的疼,你踹到我伤口了。”
“真的?”董传林将信将疑,明知道是假话的可能x_ing大,还是弯腰去掀他的衣服。衣服刚被掀起,眼睛瞄都没来得及瞄一眼,他人已经被摁倒在身下了。
董传林翻个白眼:“老子要是再信你这些鬼把戏老子是猪!”
韩松低声笑了,用额头去蹭他的脸,“本来是疼的,但你来了就不疼了。”
男人幼稚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偷偷的背着你学了情话!
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董传林不让他靠近,凶巴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花言巧语都是跟谁学的,快说!”
韩松身子故意往下压,轻松将他的抗拒破解,“你不喜欢?”
“谁会喜欢自己男人在外面跟别人学说情话,又不是有毛病。”董传林瞥他一眼,浑身带刺。
搞明白了他生气的点,韩松哭笑不得:“是傅叔教我的,他说成亲以后更要好好哄着夫郎,不然连上床睡觉都会被嫌弃。”
董传林忍不住笑了,“什么破道理,无缘无故嫌弃你干什么。”
“那要是有缘故呢?”韩松垂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锁骨,力道也时清时重,白嫩的肌肤上多了几道红印子。
“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了啊——”董传林嘟囔着突然停了,莫名地问:“那要是我犯错了呢?你会怎么做?”
埋头苦亲的韩松忽地抬头,两人视线一对上董传林下意识地眨眼,他舔舔唇说道:“你看我干嘛,回答问题啊。你问了我这么多,还不准我问你啊……”
“发生什么事了?”韩松直言。
“没事,我就是问问。”董传林眼神闪躲,偏过脑袋不去看他。
盯着他看了一阵,见他还是不愿开口,韩松有些泄气,泄愤似的垂头在他锁骨啃了一口,幽幽道:“把我骗到手了就东瞒西瞒,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董传林一口老血差点把自己梗死,拍拍他从没白过如今更黑的脸蛋,说道:“你好好说话我就爱你一辈子。”
自动忽略他语气里的嫌弃,韩松被“爱你一辈子”五个字迷得眉眼弯弯一脸温柔。
还好把人给唬过去了,董传林松口气,推攘着想起身,结果腰刚抬起就又被摁回去,猛地一下跌到硬梆梆的床板上,声音清脆。
“你干嘛——我要去撒尿,快起开。”
“等会儿我陪你去,你先把话说清楚。”韩松眉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可说话却一板一眼不留情。
董传林有意躲避,闭着眼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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