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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间宅子啊,也就这么一间房能住人,还是初雁刚来到无方城的时候自己买的被褥枕头和床帏。
把靖临抱到床上之后,初雁又给她盖好被子,完事就要去书房挨一夜,准备等天亮了去买新的床褥,可谁曾想他刚要走,原本睡着了的靖临竟猛地睁开了眼,同时死拽着初雁的胳膊不放,愤怒的大喊:“我就知道你要抛弃我!”
初雁,目瞪口呆!
卧槽!
这是傻子么?
还知道抛弃?!
随后初雁深吸了一口气,道:“就一张床,你说,怎么办?”
靖临二话不说往里窜了窜身子:“你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 雁妃:“刚才是不会洗澡,现在是让我陪她睡觉,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我该不该上当?!”
……
这几章在写一些日常,想多写一些俩人的相处,毕竟人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如此心无旁骛的相处过,你们要是觉得无聊的话,跟我讲,我快进剧情。
第116章寨主
九重天,神君阁。
偌大的神君寝宫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门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投进屋内,如水般流淌过寝宫内的汉白玉地砖,更为原本就空荡的屋子里增添了几分孤寂与凄凉。
冰凉的地砖之上,白熙像个小孩子一样盘膝而坐,直勾勾的盯着身前地砖上的那串平安珠。
月光笼罩之下,汉白玉地砖之上,无论是他还是那串平安珠,都十分耀目,孤独的耀目。
他身着一袭玄色神君朝服,而白日里君临天下的他此时却没有任何白天的英武霸气,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处处流露着委屈和愤怒,而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眼眸中,却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悲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宁愿死都不要他。
望着那串平安珠上被魂火燎出的片片熏黑,他的回忆总是会控制不住的回到一个月前,九重动荡的那天。
即使他不愿意去想,那场大火也总是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晚,他带兵前往洗濯江的时候,不是想把她赶尽杀绝,他只是想断了她所有的后路,让她不得不臣服于自己。
可是他想不到,自己会将她逼至绝境。
更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逼死了她。
当他赶到洗濯江的时候,烈烈魂火已经汹涌蓬勃的封锁了整片洗濯江畔,滚滚热浪借着涛涛夜风无孔不入的扫荡过了洗濯江南侧的树林。
那时他带兵走在最前方,热浪最先打在他的脸上,灼热的气息瞬间刺激了他的神经,刹那间他像是疯了一般嘶喊着朝那片火海扑去,若非尧歌眼疾手快从后面死死的揽住了他,他一定会与她共同葬身与那片烈火之中。
那日的魂火虽比不得万年前的那场火壮烈,但也足以令在场所有人都触目惊心。
长长的火线如不可逾越的高墙般连绵了整条江岸,熊熊大火如烈阳般照亮了整片天际,但与烈阳不同的是,魂火照亮的夜空,如血染般通红。
于此同时,烈火还照亮了在场每一位士兵的面庞,所有人的脸上都像是被涂了血,尤其是白熙,心头的悲怆与愤怒使得他那近乎无瑕的五官狰狞不已,为了挣脱尧歌的束缚,他不断的挣扎不断地嘶吼,力道之大使得脖颈间和额角处的青筋毕现。
那时他喊得什么自己也不清楚,身后的士兵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心疼,就像是被火烤着一样疼,如兽般歇斯底里的嘶吼不过是他发泄痛苦的一种方式。
那场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他也被折磨了整整一夜,挣扎嘶喊到后来,他近乎虚脱,秃废又无力的瘫跪在了树林边上,用那双被火映的通红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火海,直至最后一丝火焰燃尽。
他绝望,却又忍受不了绝望,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编制了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说不定没死,说不定逃跑了。
可是当他看到余烬中的那串平安珠的瞬间,他的救命稻草,断了。
魂火威力无穷,可以覆灭一切,洗濯岸边什么都没留下,唯一留下的,只有这串平安珠。
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就算是死,也要带着这串他送给她的平安珠,哪怕这串珠子上浸有剧毒。
刹那间,白熙崩溃了。
他像个受尽了伤害和委屈的孩子一样哭了,从他懂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哭。
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了?为什么不要他?
他不过是想让她向小时候一样对待他。
也是在那时,他第一次想,要是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小时候他只要一哭,她就心疼了,就会放下手头的一切来哄他。
为什么长大了,她就不喜欢自己了?
那天白熙在洗濯岸边哭了很久,直至眼泪都要流干了,也没能等到记忆中的那一声:“哎呀!小胖子你不要哭了!不是还有我么?”
不是还有我么……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啊?
那天晚上之后,他午夜梦回,总是会梦到这场大火,甚至能梦到她引火上身时绝望的神色,梦里的他就身处她的身旁,仅有一步之遥,却永远无法抓到她,永远无法把她带出火海。
从那之后,梦天晚上他都会在噩梦中惊醒,不是嘶喊着醒来,就是痛哭流涕的醒来。
曾经的噩梦中有她,所以他不怕夜幕降临;而今的梦中就只有绝望,所以一到日落西山,他就害怕,甚至害怕到不敢入睡。
他用政事将自己的时间塞满,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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