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微愣,扬手还击,帐中漆黑,两人就凭借着耳边的风声与衣料的摩擦声感知对方的位置缠斗起来。
终究是段长歌占了上风,一是她了解帐中布局,二是这显然不是生死之战,对方也不曾竭尽全力,点到为止。
这样藏锋的结果就是她被段长歌压到席子上。
段长歌抓起火折子,低笑道:“让某来看看,这个夜夜都进某帐中的登徒子是谁?”
火光照亮身下人的脸。
愣的反而是段长歌。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山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赵十年小天使的手榴弹。
感谢追月小天使的地雷。
话嗦为什么评论区一水的要虐?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第三十六章 搜身
越子临被她压在身下, 动弹不得, 没好气道:“看够了?看够了就放开我。”
段长歌笑道:“无病天人之姿, 某当然怎么看都看不够。”
越子临仰着头道:“看, 仔细看,看完了就松手。”
“松手?”段长歌仍带着笑, “某为何要松手?”她一寸一寸地看过越子临的脸,对方倒是神采奕奕j-i,ng神得紧, 反观她这几日萎靡不振, 登时生出抹不平之感。
她不是不平自己行军赶路, 而对方清闲自在,而是不平这半月来她日思夜想, 越子临却浑然不知。
前有南睢云, 后有凌无悔,她并不清楚越子临究竟喜欢男,还是喜欢女。
不说尚且是朋友, 若是说了,或许, 连朋友都做不成, 更何况此役不知何时能了, 她不能说。
段长歌收敛了心思,道:“你来这干什么?”
越子临忍着怒气,道:“我不是见某人夜夜难眠,怕她还未到漳州,先累死了自己。”愈发恼怒, 一手夺了火折子,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子就将火熄灭了,随手扔了出去。
段长歌道:“仅是如此?”
越子临道:“还能是什么?”眼睛盯着漆黑的帐篷顶,道:“还不放开我。”
段长歌道:“不可。”
越子临恼怒道:“为何?”
段长歌认真道:“依照大齐律,贸然入军营者,需搜身查验,无事后再扣押半月,以保证安全。”
“搜身?”越子临睁大眼睛,“搜我?”
段长歌点头道:“依照大齐律,当如此。”
她不是不信越子临,而是规矩在此,素怀锦已经知道了熏香的事情,来日段思之询问,她也可说已经搜身,令大元帅放心。
她刚想说些什么令越子临宽慰一些,只听她道:“军中有女子?”
段长歌道:“有一名医士。某去请……”
越子临一把抓住她,道:“你不是女人?为何还要去请别人?”
段长歌一愣。
“难道不疑还怕唐突了我不成?”她笑,调侃道。
段长歌却沉默了。
黑暗中她看不见段长歌的表情,只觉得对方不动了,道:“怎么?”
“无事。”
越子临利落道:“那赶快搜,搜完了你我好睡觉。”
段长歌碰到她腰带的手一顿,“你还要在这睡?”
越子临被气笑了,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让我去哪睡?让我睡外头?”她把脸凑了过去,道:“外面又是狼嚎,又是虎叫的我害怕,若是来个什么东西把我叼走吞了怎么办?”
越子临黝黑黝黑的漂亮眼睛,像条蛇。
“你不心疼我,还不心疼我这张脸吗?”
段长歌笑道:“你也知道你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有可取之处了?”
这多年老友般的玩笑之语把方才的尴尬化解了几分。
越子临道:“我可取之处多着呢。”
段长歌的手摸过她的衣袖,道:“你之前的那几天住在哪了?”
越子临冷哼道:“自然是驻地之外,地为铺,天为被。”她显然是对段长歌的“恩将仇报”,要搜她的身耿耿于怀。
“一直在外面?”段长歌心头一动。
越子临道:“不然我能去哪?离这太近仔细被哨兵当细作抓起来,砍了这颗美人头不是好些人要心疼。”
段长歌听到好些人,笑了笑,心中有事,随口道:“无病对某为免太好了些。”
越子临被搜身正气,道:“自然,”她也笑了,语调那叫一个千娇百媚百转千回,“谁叫你我二人是挚友呢。”
段长歌的随便摸了几下,自若地笑了,道:“也是。”
“我这几日骑马累得紧,不如就蹭你的车马,如何?”她的语气虽然是商量,态度却没有半丝商量的意思。
“不如何。”段长歌道:“你若是说得动父帅,同我共乘又何妨?”
越子临笑道:“那,我便去告诉段大元帅,我一孤女,无亲无靠,被少帅强占,如今身体疲累,只求容身之处,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自会离开。难道段元帅还会不给我一席之地吗?”
段长歌无奈道:“那你恐怕日后就看不见某了。”
越子临道:“为何?”
段长歌道:“军中禁色,又是强逼,若是被父帅知道了,三十军棍是免不了的。打了三十军棍,我哪里还有命在?”
越子临一把扯下段长歌的腰带,笑道:“那这就是把柄了,你可得对我好些,不若,我就去告诉段帅。”
因为脱了甲胄,又是夜晚的缘故,她的腰带系得十分随意,几乎是缠在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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