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我们从苏格兰进口的那批盘尼西林终于到了!已经进了仓库。请示一下怎么分配。这么稀缺的药品,放在仓库里多一天就多十分风险。我这心里只打鼓。”
秦泰民明确地说:“这个事情杜老板亲自吩咐过,一到货马上分配发送出去。民用的占两成,送到我们多年供货的那几家医院。其余的,照国共双方声称的他们在前线打日本鬼子的将士人数,按比例分给双方。”
那职员问道:“人数是到报纸上去查吗?”
秦泰民答道:“姚秘书已经查好了,用的数据也留了底,你跟她把数字再核对一遍。我们只能假设国共双方说的都是真话,他们提到的数目中所有的将士都在前线全力抗日。不管国民党的兵还是□□的兵,都是中国人,只要他们抗日,我们不会厚此薄彼。”
姚念慈马上说:“是,我这就跟常主任去把各方的分配数目核算出来。”
她拿上一份卷宗,跟着常主任匆匆出去了。
秦泰民继续看文件。冷不丁发现杜重生和杜文畅已经站在了他桌前。他赶紧站起来道:“杜老板要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这怎么一个人也没跟着?楼下大堂里那些人也太大意了。”
文畅微微躬身,抢着打招呼:“秦伯伯你好!五年没见了你还是一样这么神采奕奕。”
“文畅啊,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回来你父亲不让我退休啊。”秦泰民答道,一边过道:“越发的稳健了,又有朝气,我这老头子看见你就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气势了。”
杜重生笑笑说:“泰民兄别把他夸得都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们父子今天只是路过,没打算专门来的。文畅一时好奇这里是个什么样子,就要进来。是我叫他们不要通报的,悄悄进来看看就走了。”
杜重生环顾左右,问秦泰民:“上次你说的那个秘书,今天不在吗?”
秦泰民答道:“在的在的,只不过我刚刚吩咐她一件要紧事,她走开一会儿。就是那批盘尼西林到了,按杜老板你的吩咐要马上分发。”
文畅说:“爸爸,那我们快走吧,冰冰还在车里等我们呢。秘书的事,等我来这里办事以后再定也不迟。”
“冰冰也来了,人呢?”秦泰民问。
“她对正经事哪里有兴趣?在车上等我们下去,好快点去骑马。”杜重生说着责怪的话,但是语气是温和的:“明明是她自己想玩,还美其名曰说是陪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秦泰民迎合着说:“冰冰是越来越出众了。上次犬子的生日,二太太赏光带着冰冰去了,犬子一直念念不忘。我跟他说,以他的造化,门都没有!”
杜重生微微敛起笑容,没有置评,转移话题说:“我们父子就不多打搅了。”边说边往外走。
文畅知道父亲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试探子女的婚事,但是秦泰民是多年跟随的老人,他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所以文畅客气地安抚:“秦伯伯说的是永安小弟吧?我有机会约他叙叙旧。再见了。”
文畅也往外走,秦泰民疾走几步跟上他们父子,往楼下送。杜重生对女儿宠爱有加,而且视之甚高,一般黄口小儿他根本看不上,这一点秦泰民当然知道。但是他的小儿子秦永安苦求他探口风,他刚才不得不老着面皮试了试,碰了软钉子,他也颇觉难堪。不过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总算是对儿子有个说法了,好歹让那小子断了念想。
秦泰民送走杜重生父子,回到办公桌前坐下,默默沉吟。
姚念慈回来复命:“总经理,盘尼西林的分发数目已经核对好了,常主任正在安排尽快发货。”
她见秦泰民面无表情地只是点头,并不说话,就问:“总经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泰民像是自言自语,感慨地说:“杜老板真是好运道。自己生意做得大,政商两界摆得平就不说了;在家里享着不折不扣的齐人之福,一妻一妾和睦相处,早已传为佳话;这生的一儿一女还都是风骨灵秀,才貌双全。人比人气死人哪,牛角尖真是钻不得。”
他见姚念慈有点疑惑不解的样子,就解释说:“方才杜老板父子来了。那位杜公子谦逊有礼,一表人才。你看这世上,有像你这样没有父亲还能成才的孩子,也有杜家那样出身富贵还品学兼优的孩子,怎么偏偏我的几个孩子乏善可陈。”
姚念慈体恤地劝慰道:“总经理别烦心了。我妈妈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虽然没有见过总经理的子女,但是有像您这样善良正直优秀的父亲,孩子们一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秦泰民略感宽慰,说:“好,谢谢你了。忙去吧。”
姚念慈回到外间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在打字机上打一份文稿。电话铃响了,她拿起话筒听了之后就压低声音:“孝慈啊······嗯,好吧·······你这就出门吗?那我一刻钟之后在洋行大门口等你。”
姚念慈和弟弟姚孝慈面对面坐在离重生洋行不远的一家小餐馆里,吃着简单的午餐。孝慈说:“姐,今天有件怪事。妈妈刚一出门,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问周妈有没有少爷或者小姐在家里,周妈就让他进来见我。这位先生五十来岁,长相富态,他说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就对他很客气。客套了没有几句,他问我是哪年出生的,我说民国十一年,他说不对啊,就又问我有没有哥哥或者姐姐,我说有个姐姐大我两岁多,他就问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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