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赫斯特掌握的信息,连陆攸这个当事人都没告知,最终也对安托说了:用另一个活体作为中转站,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先例,因此也无法确定会有什么危险。按照她的推测,如果陆攸作为吸血鬼的阶级能够再高一些, 虽然会削弱血清对他本人的效果, 却能进一步提高他对神圣力量的承受能力。
也就是说, 会更难被逆转变为正常的人类, 危险性则会相应地降低。
得知这个猜测的数天之后,安托将晚上带给陆攸的医疗用血浆换成了更高阶吸血鬼的血。陆攸没有及时注意到容器材质的变化,喝了一口下去才察觉到不对劲——然而他原本的位阶只在整个低阶的中下部,就算拒绝继续饮下剩余的,这一口血也已经足够带来微弱的提升了。
和被初拥后从人类转化为吸血鬼的痛苦过程不同,伴随着提升的,是能令吸血鬼浑身冰凉血液如生者般变得滚烫的情热。在效用开始展现的仅仅十分钟后,它就让陆攸的态度从逃避转变为渴求,继而又变成了彻底的放荡和贪婪。
安托正在j-i,ng力最旺盛的年纪,宛如一匹年轻烈性的骏马,他欣然领受邀请,用他所偏爱的方式将陆攸里里外外反复地、彻底地折腾了无数遍,在情热结束之后还接着继续下去,直到终于彻底尽兴。纵然以吸血鬼的恢复速度,过后陆攸还是像快要报废一样在床上躺足了一天,并在接下来的整个星期里都拒绝和安托说半个字。
安托为他自作主张的决定郑重地道了歉,然后……他确实不再玩偷梁换柱的把戏了,他把用于巩固或提升阶级的血液直接摆到了陆攸面前。
陆攸选择拒绝。他没有喝,辛苦忍耐住饥饿,浪费至极地任凭那些血液放置到失去效用。安托不劝他、也不生气,看似很好脾气地包容了他的别扭情绪。连续几天,他早晨默默地将失效血液拿走,白天参与圣殿的清剿任务,晚上重新再带新鲜的回来。
等到陆攸能够爬起来自由行动、也掌握了身体里新增的力量,他已经饿得快要忘记圣殿骑士血液会带来的痛苦,忍不住想要咬安托一口了。他想试着不再依靠安托带回食物,自己出去觅食,结果发现出不去了——安托在一切可能的出入口外侧布置了他无法跨越的圣纹。
陆攸:“……”原以为祁征云那种程度的控制狂已经挺过分了,安托居然给他搞出了监|禁y?
这家伙表现嫉妒、试图消除前任痕迹的方式,就是“变得比前任更变态”吗?
说实话,陆攸并不真的在乎能不能重新成为人类,这毕竟只是一个他终究要脱离的任务世界。如果以此为代价能换来降低危险和痛苦,他还觉得这是一项很合算的交换呢。他不愿意接受的……是安托罔顾他的意愿,擅自付出,代替他做出决定。
看似没有直接强迫接受的举动,其实是堵死了其他所有的出路。
本身并非不愿意,拒绝就显得有些像刻意作对、不识好歹了,要他就这么顺从却又实在不甘心。陆攸从这样的状况中,体会到了十分熟悉的憋屈感。明明只要先用一两句话交流商量、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情……
陆攸努力阻止自己在安托身上寻找另一个人影子的下意识行为。这有点困难,因为随着他与安托相处的时间越长,那些似曾相识的细节也越来越多。硬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安托似乎还比祁征云更加难以交流……
出于某种微妙的情绪,陆攸有点想试试看:如果他继续拒绝进食,更先到来的会是安托的屈服,还是他自身的崩溃?有系统在的好处就是不怕玩脱,反正他可以凭借死亡从头来过。这让他心中某些恶劣的部分不由得蠢蠢欲动,很想尝试一下这种“伤害自己看你会不会心疼”的狗血套路。
不过……真的这么做的结果,大概会是他本能的求生欲涌现出来,战胜了这近似赌气的坚持吧。
陆攸也不太能想象安托因此屈服的样子,反而能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安托将他五花大绑在床上,用注s,he或者别的什么方式强迫他进食的场景……在幻想内容不受控制地滑向不可描述之前,陆攸忍无可忍地对自己喊停,将这个场景迅速塞进了思维角落的小黑屋。
最终,就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陆攸选择了先行退让。他喝了血,让安托获得满足,然后努力向他解释了自己之前抗拒的原因。对于他的拒绝不是因为“我没准备好”,而是因为“你做得不对”这件事情,安托大概还是有点理解困难,最后只露出了让陆攸感觉十分失败的思索表情。
他似乎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陆攸本人愿意的事情,他全部准备妥当后提前做好,反倒会变得无法接受。不过,后来他总算是自觉地将门窗外面的圣纹又都撤走了,医疗血袋也重新出现在了厨房冰箱里。它们摆在海鲜罐头、鱼子酱和冰啤酒的旁边,昭示着这一对同居者迥异的身份和食谱。
陆攸折腾到差点心力交瘁,有种自己在训犬的感觉……不过,从对食物的偏好来看,大概更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用于娱乐的设备还是他住进来以后安托才买的——腿上盖着薄毯,手里抱着大桶的冰激凌,安托常常会在这时候从旁边默不作声地过来,先把冰激凌桶拿走放远,接着把阻碍接触的薄毯推到一边,然后再将他冰凉的身体整个揽进怀里,或者像不知道自己有多重那样蹭到他腿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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