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没有小小精怪的立锥之地。”
是啊,梵行刹土上就算妖魔遍地,金刚的须弥座周围,围绕的依旧是正统的天人和女仙。璃宽茶悻悻然,本打算和他辩白一下客随主便的道理,无奈魇后发了话,让他在外面等候。他不能违抗,站在门前觉得有点远,折中一下,木着一张脸,壁虎一样贴在了窗框上。
金刚怒目,果然吓人。他这么干,里面的人看了他一眼,璃宽觉得心肝在胸腔里颤抖了一下,不由有些怕。毕竟令主平时除了自大,脾气算不上坏,他们相处十分随意,可不像这位大人物,瞪海海干,瞪树树死。
屋里的气氛略显尴尬,无方不知从何说起,踟躇了下道:“白准奉尊者的令,上尸骸净地取金刚杵去了,尊者现在到访,有何贵干?”
他回过身来,蹙眉道:“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以前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记得他把自己弄得一副鬼模样,投到她门下当徒弟吗?无方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我就是没想到,明玄居然是枢密金刚。”
可能她的笑,引得他难堪了,他轻轻咳嗽一声道:“凡有麒麟护卫的帝王,在即位前都有一段苦行僧式的历程。麒麟必须自己寻找,自己感化。我前世的记忆,并不是转世就有的,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复苏,才能慢慢想起以前的事。黑麒麟不好驯服,我想尽快登上帝位,所以……走了一段捷径。”
所谓的捷径,就是指利用她吧!她慢慢哦了声,“那么尊者的记忆是什么时候开始苏醒的呢?”
他低头沉默片刻才道:“万象山上,叶振衣拉开藏臣弓箭的时候。”
所以现在的他,究竟身体里是谁在主宰呢?也许振衣从金刚复苏那时起就已经消失了,这么想来真有些难过,就像人格分裂,共用一个躯壳倒算了,现在连皮囊都换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忍不住叹息,点头道:“我们本来就是从妖界来的,这些事听下来也没什么好奇怪。阿准和我谈起以前梵行的旧事,字里行间满是对尊者的敬佩。我想既然是故人,尊者应当不会为难他的。以前明玄是凡人,参不透人生的奥义,现在尊者归位,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听后轻轻一笑,“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她知道太平不了,但还是尽量想让事态缓和,努力组织一些话来安抚他,“尊者,我听过关于你的故事,很为你的经历感到惋惜。”
他倒也平静,“然后呢?”
“你可以尝试去找她,如果因为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我们愿意为尊者代劳。”她勉强笑着,“反正飞来楼的人都闲着,找点事做也好。只可惜瞿如现在弄成了这样,否则她天上地下的,找人倒是好手。”
他耐心听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她说,他便频频颔首。屋外的天光晕染她的脸,她的神态举止,越看越像那个她。
“不必劳烦,我已经找到了。”他走到她面前,眼睛里是漫天的柔情,“当初我用功德换她转世的机会,她和你一样,生在石作城。后来小城里的人被屠戮殆尽,她是枉死的,怨气凝结,才有了你……所以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还想让我找什么?你不是就在我面前吗?”
这下无方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金刚的情人有什么牵扯,至多因为她是煞,爱屋及乌罢了。她被他说得脑子发懵,抚着太阳穴思量,自己是忽然之间来到这世上的,煞没有前生也没有来世。他口中的花屿,转世是以他的功德作交换,死后或者再转世,或者魂飞魄散,跟她有什么相干呢?
“你也知道石作城被屠城,满城的人都死了。我的成因,不是因为某一个人,是众多枉死者的怨念凝结。”她顿了顿道,“恕我直言,尊者的功德,换来和她的缘分了吗?”
他缓缓摇头,“唯有她转世为人。”
“几世?煞本该没有来世的,尊者也知道。”
他说:“三世,石作城是最后一世,所以我没法再找到她了。”
仅仅三世,功德消耗完了,她的路便也走完了。虽然事实残忍,可她不得不说,“你寻她不见,是因为三千世界再也没有她了。尊者是金刚,有大智慧,其实你心里很明白,只是因为不肯接受,才执意找一点寄托。我确实和她一样都是煞,但我不是她,尊者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关联就误会,这样对我对她都不公平。”
他沉默了,怔怔站了一会儿,“她先走,你后到,我没有说错吧?”
那又如何呢?无方道是,“这不能证明我和她有关系。”
他看着她,一丝笑意浮上眼角,“你可能不知道,煞的形成,并非那么容易。需天时地利,更需要强大的念力为辅。一座边陲小城,不是大凶之地,怎么无缘无故生出一个你来?”他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因为有她做引子,后来才有你的形成,你还要极力撇清吗?”
她蹙眉退后两步,“我能理解尊者的心情,我是怎样的由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尊者没有半点印象。前人已去了,就算我因她而来,她的一生已经走完,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嫁了白准,和他很恩爱,请尊者不要打搅我的生活。你应当扮演好明玄的角色,创造出一个空前盛世,才不枉上天给你积攒大功德的机会。”
一个受罚涅槃,入凡尘重新锻造的金刚,前六世可能是书生、是匠人、是僧侣,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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