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只怕不好。”
“这时候?”
“你不知道?”白傲看看周边确定没人,这才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你毁了冥界一事,太子给你定的死罪!”
“死……”凌若心头一震,“他怎么……”
白傲唇边含了一丝讥诮,俯下身子逼视她:“怎么,东华没告诉你?”
她的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东华苍白的一张脸,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有许多的欲言又止。
怪不到他对她那么好,原是心有愧疚,还非要编什么三千年前的破故事来!
她差点就当了真!
一股邪火莫名的上窜,她现在若不是还急着拿回镇魂曲,当真要把那东华揪出来好好地当面对质一番!
白傲的面庞离她极近,呼吸几乎可闻,狭长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上扬的眼梢却带了丝丝柔意,嘴角轻轻勾着,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你还信他吗?”
白傲这话一出来,凌若自己倒冷静下来了。
这不是她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谁在说谎的问题。
东华对她好到什么地步,她自己心里清楚,白傲这人有多恨她,她心里也清楚,除非这白傲是她失散多年的兄妹,否则,白傲这人城府当真难测!
她的眸子已然冷了下来,一甩手松开了白傲紧握的掌心,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便是不信他,也不会信你!”
白傲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维护东华,面上只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我不会害你。”
凌若没有迟疑的回答:“我也不会信你!”
说罢,她淡淡的笑了笑,转身朝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白傲望着她的背影,喉间有些酸涩,可到底是他犯错在先,她越是这样,他越不敢说出两人十月珠的约定,他当真怕她恼羞成怒。
自站在他的芙蕖殿,他胸口的十月珠便急速闪烁不停,再一回头,她转身时,腕上同样闪烁的,是他的那颗十月珠。
十月珠见主,岂能安静下来。
他带着疑问回到月宫,连问都问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还是跟着她往紫宸殿去了。
电闪雷鸣的,在她急促的步伐里,暴雨愈加浓厚,只是这乌黑的天色里,总有染上一层血雾的感觉。
紫宸殿的东南角,有一棵茂盛的梧桐树,她远远的望着。
天边蜿蜒成血脉的紫色闪电,一道更比一道的接近,远处一个红闪,像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风声利飕有劲,使人颤抖。
就在她快要接近紫宸殿殿门的时候,一道怒雷轰下,直直的劈在参天的梧桐树上,梧桐树受不住力,挺直着躯干,直直的往前头倒去。
暴戾的风雨声、震耳的雷声、仙娥的尖叫声、树干从中断裂的嘶哑声……
东华的紫宸殿,直直的被这棵参天的巨树砸倒了好几处宫宇。
她愣愣的望着那棵顷刻倒塌的生命,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块似的。
她一点也不可惜东华金碧辉煌的宫殿,只为梧桐树悲伤,觉得它不该倒,它存在的意义她也不知道,明明已经挡了光,明明早该被放倒的一棵树,为什么会想要它永远的存在下去呢?
雨点停了,黑云铺满了天。
到处都成了灰暗昏黄的。
晃神间,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叫她。
“若儿。”
她想辨别方向,却突然发现,这声音是从两个方向传过来的,拉住她手腕的,也是两个人。
金色的仙障里,她终于看清了前方站着的是谁。
东华,还有,白傲。
她没有迟疑的握住了东华的掌心。
风,土,雨,混在一起,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方向。看不清前方是什么,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
东华打横将她抱进了寝殿,脸色却不是很好。
“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凌若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我,我这不是早上惹你生气了嘛。”
“呵。”东华面带苦笑,“你现在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她点了点头,“可我还是想当面问问你,每个人都同我说了一样的话,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若儿,你信我?”
凌若认真的点头:“信。”
得了这话,东华紧紧地将人揽在怀里,他没想到直到这时候她还愿意信他。
“若儿,我当真没有骗你。”
“我信你。”凌若的下巴轻轻的搁在他的肩头,却闻见他身体上传来的浓浓的血腥味道。
“你受伤了吗?”凌若抬头望他,她当真觉得他的面色苍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不碍事。”东华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他的额头轻轻在她的额间蹭着,嗓音喑哑却带了幸福的笑意:“我以为,你会恨我。”
“你不知情嘛。”凌若叹了口气,“眼下,最要紧的是压下冥火的暴动。”
东华并不舍的松开她,温柔而又坚定的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凌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得找我准后妈把镇魂曲的下阕给拿回来,就怕你不肯。”
东华没有表态,只问道:“你可愿跟我?”
凌若听着,觉着这问题有点歧义,怎么总感觉他是在试探自己呢?
要是不跟,难不成现在就是个笑话?
男人总是算的这样精明。
她没有回答他,只觉得心里有些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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