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深刻,长发遮住半边脸,一双粗糙而干净的手。
旁边有人摆了摊子卖木制的小玩意儿,小小的木桶里堆着彩色的幸运星和纸鹤;比拳头略大的木头箱子上精致的铜搭扣与小锁头,咔哒一拧便打开了,像古时候女子出阁的妆奁;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房子,上头刻着飞檐云顶,两扇轻巧的门打开,里面两个小挂钩,可以挂小物件。太真蹲下来,拿着小房子把玩半天,看只有这么一个,便买了下来。恰好旁边的歌手花儿唱完,云生叫她,她便喜孜孜地抱着那个小玩意儿站起来。
站起的瞬间,旁边两个人一起走过去。男孩子头上缠着纱布,眼睛肿起来,脸上一片一片紫色於痕,但还认得出是小金,而那扶着他的女孩子,却是黄雨飞。
怎么会是他们俩在一起?
太真正疑惑,眼前忽然一黑,幸好云生一把扶住她,才没有摔倒。脑袋里嗡嗡的,一圈一圈向外胀,心跳得几乎连成一线,某一刻仿佛一片空白,然后才是后脑处霍霍跳动的疼痛,跟着听到云生叫她:“太真!太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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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这人间繁华,我爱这情歌热辣,我爱曾经的时光细碎如沙,哪怕一转眼谢尽年光各自天
老拳送情归
太真正疑惑,眼前忽然一黑,幸好云生一把扶住她,才没有摔倒。脑袋里嗡嗡的,一圈一圈向外胀,心跳得几乎连成一线,某一刻仿佛一片空白,然后才是后脑处霍霍跳动的疼痛,跟着听到云生叫她:“太真!太真!你怎么了?”
她闭上眼,又睁开,笑着说:“站得猛了,体位性低血压,没事儿。”
然而再转头看,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怔忡间忽见手里的小房子底座上溅了一滴血,还没反应过来,又多了几滴。还是云生拿出纸巾,一把堵在她鼻子上,她这才反应过来,将小房子塞给云生,迅速按住纸巾仰起头,冲到下水道口,一边吩咐:“水,凉的。”云生从旁边买了瓶矿泉水,拧开,她伸出闲着的那只手,言简意赅道:“浇。”
冷水反复拍在额头上,过了一会儿,血终于止住。云生看着她擦干净手和脸上的血,摇头赞叹:“你真是神勇。”
太真笑。云生又问:“你经常流鼻血么?有没有查过什么原因?”
太真道:“不常,除了上火会流。”
云生失笑:“这么大冷天,你上的哪门子火?——哦,是不是我说你,生气了?”
她笑着横他一眼,又看到他手里的小房子,擦了许久,那底座上的一片血迹洇得深了,怎么都擦不掉。小摊上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小玩意儿都是只做一个。她倒也不觉得沮丧,笑道:“反正我拿回去也是玩一阵子就送人,算了,送你好了,我再买一个小箱子。”
云生摇头,表示不满:“小孩子没良心,不要的才送我。”
她把新买的小箱子递过去,大方地笑:“不然换换?”云生把那房子藏到身后,笑道:“不换,我拿到的就是最好的。”
太真无语,这个人,也真不怕别人笑话。
当晚坐最后一班通勤车回校区,到宿舍已经是九点多。迎面碰上小卢从楼上下来,系着一条极漂亮的围巾,满面笑意。看到她,仿佛也不觉得尴尬,笑吟吟地招呼:“从哪儿回来的?”
太真答:“去了趟市区,你这是去哪儿?”
小卢下巴向外点了点:“有人叫我,我出去下。”。d1f255f72e03aa
太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子站在白杨树下。她看看小卢,小卢低声说:“生科的。”
不是大三的那个人,那就好。太真仿佛松了口气。看起来小卢是没事儿了,已经有了新的约会,太真甚至有点佩服她的恢复能力。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借助新感情疗伤也好,借助新感情支撑自己的骄傲也好,每个人最终的目的都是快乐,那么,在没有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每个人都有权利让自己过得更开心些。
她想起鼻青脸肿的小金,以及他身边的雨飞。
过些日子,教学楼门口贴出布告,处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太真一眼就看到小金的名字,严重警告,相对于其他三个的留校察看,这个处分实在非常宽容。她想起小金的狼狈相,也许他不是主谋,当然,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是技术新闻班的人,学校对于基地班和2+2班的学生,一点偏私在所难免。
被处理的还有两个大三历史院的人。
打架的日期是小卢和她被人袭击后的第六天。
虽然事情的经过布告说得语焉不详,但太真隐约猜到了一点。那个清秀如女生,嘴碎人痞没正形的男孩子,原来也是个狠人。她想起他给小卢的情诗,红颜未老恩先断,想起杨素转述的他对自己的批评,不禁微笑。
太真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在快放寒假的时候。
学校各院考试时间安排不同,许多院十二月底就考完,一月七号后,就只剩下经济、历史和以变态著称的化工院还没有考完。一门考试与另一门之间的时间间隔漫长得如同火星到地球,拖得大家都木了,况且想家的情绪铺天盖地,很少人有心思复习。外面天寒地冻,索性窝在温暖如春的宿舍里,上网看片子打牌,连吃饭都懒得出去。
那晚太真打牌输了,被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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