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问阿银:“你说,红依每天都过来照顾她,三餐都送菜过来,是图一啥呢?”
路小贫这几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她能看到红依眼神中的关切,并不像是作假,好像真的很关心段三娘的安危一样。
“姑娘何不问问她,不就知道了么?”阿银坐在她旁边,她看着段三娘,他看着她。
“你不觉得,我要是直接问红依,会显得目的性和动机性太大么,这是人家的家事,怎么会告诉我呢?”路小贫看他,很有逻辑性的说道。
“那段锦就会告诉你么?”阿银好笑的问道。
在某种程度上说,红依和段锦两个人,应该是同一立场的。她觉得红依不会说,那么段锦也不一定会说啊。
“好歹我也救了她,恩人就这么一个问题,总要回答一下吧!”路小贫挽了挽袖子,好像一副你丫再逼问我,我就揍你的样子。
阿银抿了一个微笑,不再说话。
眼巴巴的喂了药,观察了大约有两个时辰,就在路小贫认为自己的脑袋上都要无聊的长出蘑菇的时候,段锦的睫毛动了动。
路小贫赶紧拍了拍旁边闭目养神的阿银。
“喂,她快醒了,你别睡了,帮我想想,怎么问她,会觉得比较委婉,而且还不伤害一个人的自尊心呢。”
阿银第一时间睁开清澈的双眼,看着她,道:“直接问。”
路小贫白了一眼阿银,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太低,没准自己刚一问完,对方就会咬舌自尽都说不定。
“我……这是死了么……”段锦在床上,声音沙哑。
看样子,不仅仅是脏器破损非常,就连声带也受损了。以至于她现在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的话,会有一种老旧收音机的沙沙声响。
“你醒啦!”路小贫将她的头扶了起来,挥了挥旁边的阿银,示意他拿个靠枕过来。
将靠枕点在她的脊椎后面,路小贫突然间觉得,段三娘如果没有那三道刀疤的话,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什么,她的脸并没有因为摔下来而变得更丑陋,看着她血色全无,却又面若死灰的表情,路小贫还是忍不住说了些什么。
“我救了你……你并没有死。”
她恍然发觉,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其实显得十分不地道。
毕竟人家已经一心赴死,早死早超生了,自己还要给人家救回来,就为了自己的一个问题……还有楚崖的一个解释。这会不会显得太残忍了?
“没死么?无所谓了,反正这个样子,便是和死了无异。”段锦轻笑了一下,轻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传来的只是一阵剧痛,就连手指也是动弹不得。
“你不要动,因为你是从城上跳下来的,若是之前没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你肯定就直接摔死了,现在……大概是全身瘫痪了。”路小贫很不想说的答案,终于还是告知了她。
段锦,这辈子,也许只能够躺在床上了。
楚崖愿意照顾她,则好。
不愿搭理她,恐怕她就永远只能看着那深红色的帷帐,一生无果。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面色平静,声音也很沉稳,并没有因为全身的痛苦而皱一丝眉头。
“是楚崖让我救你……”路小贫想了想,说道。
“不用安慰我了,他若想救我,那他现在就应该在我身边,而不是……咳咳……”因为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人牵动的吐了一大口血,将那绛红色的鸳鸯锦被染成了一种妖冶的血红。
路小贫赶忙挥了挥手,其实前几天楚崖都在她的床边守着,只不过日前听说极北冰川之地,有一朵万年天山雪莲要盛开,路小贫说,这雪莲能让段锦苏醒的几率大上许多,谁知……当天下午,他就离开了断川城。
“不是这样的,楚崖去给你找药了,你别想歪了啊!”路小贫轻轻抚着她的胸口,示意她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阿银这个时候在后面也幽然的说道:“她没有骗你,楚崖的确是给你寻药去了。”
“真的?”段锦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光彩,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路小贫背在后面的手,暗暗的给阿银竖起了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挺会马后炮的,虽然慢了半拍,但效果不错。
寒暄了半天,路小贫在寻找各种切入点,企图用一种和缓的方式询问一下两人的夫妻生活为什么这么不和谐。但在做足了十二万分勇气,决定不管对方乐不乐意,自己都要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姐姐,你醒了么?”红依的声音有些怯怯,却夹杂着浓重的关怀。
路小贫这个时候的目光全部放在了段锦的脸上,企图看出个所以然来,却不料,段锦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眼神也是空洞的。
“你若不想见她,我就说你睡了!”路小贫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让她进来吧。”段锦淡淡的说着。
阿银很自觉的展现了一个男人的风范,主动将门打了开来,刚走不久的红依又一次的回来了。
她眼睛里有些晶莹,看着段锦的时候,也很愧疚。
她说:“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姐姐不需要这样的,你只要一句话,红依现在就离开这断川城永远不会来……姐姐又何必……”
看来,红依也知道,自己是处于一种小三的位置,很尴尬。
但古代不都流行三妻四妾么,红依没觉得有何不妥,却不想段锦如此激烈的直接要跳墙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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