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舒慕泠重复着这个词,有些费解:“跟我待一起的人大多倒了大霉,还安全感。”
“那是一般人,我觉得你让我很有保护欲!”牙苍雪扭头笑眯眯的张开手臂:“竹子,快到我怀里来!”
“去去去去一边儿去。”萧竹把他舔着脸凑过来的脑袋推向对面:“跟着凑什么热闹。”
“说起来那小崽子不会看上你了吧,我看他成天缠着你。”牙苍雪话锋一转揶揄道。
“他比我小好多,你想什么呢!”
“我不高兴。”牙苍雪抄了手臂讪讪道。
“你今天是不是也吃错药了!”舒慕泠伸出手去揉他的脸:“牙苍雪你再这样我会觉得你看上我了。”
牙苍雪哼哼唧唧任由她揉脸,舒慕泠却笑了起来,他望着红衣女子少见的笑靥,只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更像个孩子了,好像还是很多年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红狐狸。
倏地,他用力将舒慕泠摁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手腕一震,袖中射出一只暗箭,殿后黑影一闪被箭射中,牙苍雪眼中寒光毕现,他冷笑一声:“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舒慕泠讶然,却见牙苍雪已经如豹子一般急掠了出去,千机匣无声的张开双翼。
把尸体仍在舒慕泠面前,牙苍雪弯腰扯开了尸体的黑色面巾。
“你认识么?”
舒慕泠摇摇头,牙苍雪又在那人的夜行衣上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只暗哨。
“奇怪,拜月教的人不是都崇尚秘术,这暗哨可不太入流啊。”他将那暗哨放在唇边吹动,一只黑色的虫子从里头飞出,双翅薄如纱,振的很快却一丝声音也无,方才若不是被发现,便可以悄无声息的落在人身上。
“他若用秘术,岂不是暴露了幕后主使人是谁。”舒慕泠冷笑一声,拔剑将那拇指大小虫子削成碎片。
“看样子你知道是谁。”牙苍雪皱了皱眉头。
“我说他最近怎么那么安分了。”舒慕泠冷冷道:“看来在谋划大事呢。”
她垂下眼帘,用食指与拇指捏了下巴沉思,牙苍雪见她神色凝重狠狠道:“你说是谁,我留下来帮你除掉他。”
“不行,你不能留下来,而且你近期最好都不要出现在拜月教里!”舒慕泠低声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不是琅玕的行事风格,他一定还有别的计划,而且——
很有可能自己已经上套了。
她扭头望着那具尸体,默然不语。
她一夜未眠,思忖着要拿那具尸体怎么办,是带着尸体去找澜沧,还是处理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论哪一种都十分不妥,她想来想去不放心,待到天色将明,她便匆匆找鎏弦商量对策。
然而她却没有找到鎏弦,面对空空的屋室院落,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陈旧的阴影笼上心头,仿佛全身披了一张蛇皮般发冷,她二话不说,转身急奔向澜沧的主殿。
她被拦在了主殿的外面,守卫很是面生,不是十二月侍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是鎏弦的手下。
澜沧的殿外鲜留人看守,因为寻常人并不会敢靠近,这不啻于是为她准备的。
“让开!”舒慕泠怒声道。
“教主正在处理公务,不许外人打扰,左护法请回吧。”
“处理公务?外人?”舒慕泠怒极反笑:“这话是琅玕教你们说的吧?他可真厉害,你们让不让,不让莫怪我不客气。”
“左护法,教主派我们二人守在此处,势必要阻拦于你,自然不会选功夫平平之人。所以与其与我二人缠斗,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等着。”
“缠斗?”舒慕泠扬起艳丽的眉角,尽是冷嘲之色:“就凭你们两个?”她霍然拔剑:“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接下我几招。”
鎏弦跪在大殿中央,阖眸沉默,一旁琅玕冷眼瞧着,腰杆傲慢的挺得笔直,唇角有着不易察觉的笑纹。
殿内,夜行人的尸体放在那儿,纵然围守着五六个教众,但仍挡不住其散发出的幽冷死气。
澜沧负手背对着这一切,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殿内的空气都凝滞了一般,沉重不堪。
“嘭”一声,门外飞进来两个人,齐齐跌落在大殿中央,众目睽睽之下,那两人浑身遍布交错的剑伤,鲜血淋漓。
琅玕眼角一皱,目中掠过寒光一缕。却破天荒的没发作,只似笑非笑的注意着澜沧的反应。
“教主!教主恕罪!”两守卫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对着澜沧抱拳,浑身都在轻微的战栗。
澜沧没有看他们,只是微微抬起目光望向门口,提剑而入的红衣女子浑身杀气凛冽,艳丽无双。
“大胆舒慕泠!敢在教主面前动武!”琅玕上前一步,指前大喝。
“给我闭上你的嘴。”舒慕泠目不斜视,步步上前,琅玕错愕而难堪,恨恨的随着她转身,见她停在了鎏弦的身边,毫不畏惧的注视着澜沧。
她颔首睨了一眼那尸体,又用力抬眸,眸光雪亮:“你想知道什么?”
“人是在你宫宇里搜到的,身上的伤口不是剑也不是秘术,我有点难以想象昨晚你宫殿里都发生了些什么?”琅玕悠然道。
“我在跟教主说话,你插什么嘴。”舒慕泠回首厉声道:“况且你又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昨晚?”
琅玕倏地语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咬牙笑道:“这人伤口不算太陈旧,猜一猜也该是昨晚。”
舒慕泠不再理他,转而对澜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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