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月琉望着,但是他的脸色仿佛如冰珠子里浸过一般,冷得苍白,我愣了愣。
他抬了抬眼皮,将我瞥了眼,又转开了目光,许久许久后才淡淡道:“他要的是橥奇那双眼睛,若是活的自然好,但是死的,也无所谓。”
我惊愕:“啊?”
“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不过是不想仙魔的关系更加恶化。可是仙帝拿了悯人剑出来,那这场战事便避不可免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十分怀疑道:“魔帝不想仙魔的关系恶化?怎么可能?再说了,他若是不布下结界,不带那么多魔兵,仙帝会拿悯人剑出来吗?”
他面容淡淡的:“他只是想要那双眼睛而已。”
我忽然反应过来,盯着月琉,猛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好奇地凑过去:“你怎么知道?”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又淡淡移开了视线,在我十分热切的眼神中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猜的。”
我:“!!!”
我收回身子坐正了,微恼道:“你就爱耍我。我就说嘛,魔帝怎么可能是只想要那只橥奇。”顿了顿又感慨道:“不过他这一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此事估计不日就会传遍四海八荒,他魔族的声誉是愈发难听了。”
“夫人倒还在......”他隐隐约约的声音飘过来。
我没听清,看向他问:“你说什么?”
他静静看了我半响,眼眸幽深,看不出情绪。半响后方才轻叹一声:“看来,仙魔两族确实是不能交好了。”
我点点头,对他这个得出的这个结论很是满意,也不枉我与他说了这么久。
他兀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也没听出什么意思来。
噢,他定是知道我与他喋喋不休这许多话背后的用意了。
我甚是欣慰道:“唔,仙族正道,你选择的总没有错。”
我如此苦口婆心,却不知怎么,引了他抬头看我,嘴角忽然浅浅勾起:“阿嫃,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仙族?”
我愣了愣,被他这突如其来浮现的笑容给惊艳了下。倒不是我修为过浅,以致于被其美色所惑。实在是他方才一直面色淡淡的,猛不丁给我来这么一下,我着实有些反应不过。这种心情就好比是我给阿福喂十日海带丝,猛不丁给它一根小鱼干,怕它能当场跳起来给我一个猫抱。
见我久久不回,他催道:“嗯,为什么?”耳朵里传进这么一句轻轻的话,仿佛带着某种蛊惑,又仿佛很是漫不经心。
胸腔下有些不舒服地突突突跳动着,我换了个坐姿,撇开了出现得莫名其妙的别扭感,但依旧也没看向他,只是垂着眼睛看向他座下的美人榻角,干巴巴地问:“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希望我和你一道在仙族?”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中浅浅带着笑意,好听得简直要了命。
月琉离我分明还有一丈距离,我却总觉得他这话就在我耳朵根边上轻吐似的,带着徐徐暖气,如柳絮般扫在我的耳朵边沿。我抖了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来缓解那莫名其妙的痒意。
本来是一本正经的话,不知怎的,被他这一问,我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甚至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只能磕磕绊绊道:“你于我有恩,若是日后成了敌人,那这恩情岂不难算了吗?”
“噢,只是这样啊。”他轻轻道,又仿佛带了些明显的可惜。
娘嗳,我早知道月琉是个容貌好看的人,却从来也没有眼下这一刻觉得如此要命。
我挺了挺背:“不然还因为啥?”
想了想,既然今日不走了,那么谈话到这里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便不等他说话,我先开口道:“唔,我先回去了,阿福还在屋里等着我喂食呢。”
说完轮椅还没转动呢,便见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一面说道:“嗯,我陪你一道。”
我连忙挥手:“不用了不用了......”
显然月琉的动作比我的话还快,他已然两只手搭在了我身后的把手上,轮椅很是平稳地滚了出去。
我们这趟对话的时间颇长,一出殿门,暖轰轰的日头便洒在了我的脸上,身上,带着十分好闻的冷梅香。但是很奇怪,这山上并没有梅花。
为了缓解方才对话遗留下来的莫名其妙的尴尬,我干咳了声后问:“我们在这里待几日啊?”
虽说月琉说了苦陀山已经布了雨,但是我还是想尽快过去看看旱情回温到了什么程度了。
“三五日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芙蕖谷的景致十分好,这连绵寝殿建在了半山腰,抬头是氤氲白雾,隐约在南面还能看见上回看夜雪的那个小亭子。低头则是大片红的花与绿的树,一派生机盎然。
刚进游廊,扑面而来一股阴凉的风,虽说是仙体,但受了之前在芙蕖谷的那十几天影响,我还是下意识地裹了裹月琉方才替我披上的披氅。
“阿嫃。”身后倏然开口。
我漫不经心:“嗯?”
“小禹是谁?”声音平静。
我愣了愣:“啊?”半响才反应过来之前在殿内说起过他,才解释道:“哦,他是芦山的禹净台,先前苦陀山也正好碰见他了。”
“男的?”声音中仿佛是很漫不经心。
我点点头:“当然了。”顿了顿又有些懊恼:“那日在苦陀山时他帮了我许多,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身后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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