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听了之后颇为兴奋,他们在寨子里很少能够出去,毕竟没有身份,外面又兵荒马乱,现在能有机会出去,自然是高兴的。
而秋收自然是闷闷不乐,应了一声,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李从嘉,李从嘉……当成没看到。
他又不是出去玩,春生看上去机灵一些,秋收木讷一些,李从嘉自然是要选择春生。
李从嘉换好衣服,让释丛云拿出之前弄好的金叶子,直接包了几十片,又找了辆马车,不过车夫问题稍微纠结了一下,最后只能在寨子里选出一个比较老实的会驾车的人跟着去。
路上的时候,李从嘉仔细询问一番,发现这段时间杨新的确锻炼的油滑许多,但也没有太过分,缺斤短两之类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生意也都不错,按照芸娘的说法,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就能买间铺子。
可是谁想到天降横祸,前两天杨新照常在叫卖,结果就来了一队人马,连人带摊子,全部带走了、
芸娘一个弱质女流自然也拦不住,好在那些人还要她传话,否则只怕连她一起抓了。
李从嘉问道:“来的人是周军?大概有多少人?”
芸娘这个时候才一脸古怪说道:“不是周军。”
“嗯?”李从嘉意外:“不是周军?那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吴越人?”
芸娘摇头:“不是的,那些人都是家丁打扮。”
家丁?李从嘉顿时放心下来,不是捕快军队,最多也就是个私人恩怨,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李从嘉无奈说道:“下次别这么吓唬人,家丁就是家丁,你怎么能说是官府抓了他呢?”
芸娘讷讷说道:“那些家丁说他们是知州通判家的,这……不就是官府吗?”
李从嘉啼笑皆非,这个误会完全是芸娘太文盲而引发的,看来扫盲这件事情是要提上日程了。
接下来他就询问了一下这位知州通判的名声,芸娘知道的也不多,关于这位通判,江都府也没什么不好的传言。
李从嘉心中有数,这个人要么是别有目的,要么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不过不管是哪一种,也不是没办法对付。
既然知道是私人所为,李从嘉就更淡定了一些,大不了要方子给方子,要钱给钱,只要能把人捞出来就行。
到了江都府,这次进城他们完全没有受到为难。
李从嘉进城之后并没有忙着去知州通判家,而是直奔当铺,将手里的金叶子一部分换成铜钱,然后又跑到专门卖玉器的地方买了一对玉白菜,让店家用上等漆盒装好。
芸娘有些着急:“寨……郎君,买这个是要做什么?你若喜欢,等救出十一郎我们陪你过来再买便是。”
李从嘉哭笑不得:“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们这样贸然前去让他们放人,只怕没那么容易,财可通神,看在这对玉白菜份上,这位通判也不应当再过分苛责我们。”
芸娘还真不太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李从嘉这么做,一来是用钱收买,二来便是警告对方他身价不菲,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李从嘉提着东西,让芸娘带路,一路直接到了城东通判府上,别说,通判门房居然认识芸娘,见到芸娘又看了看李从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从嘉拱手说道:“在下李煜,泰州人士,听闻表弟杨新得罪府上,特来赔罪。”
门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估摸出李从嘉这一身少说也值个百十来两银子,态度便没有那么蛮横,只是说道:“既然上门拜访,也不知提前递上拜帖,怎得这般不懂规矩?”
李从嘉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是在下疏忽,只是听闻表弟闯祸,心急如焚,还请见谅,若是通判不方便,我改日再来便是。”
门房立刻说道:“你且别走,我去通禀一声,若通判心情好,就会见你了也说不定。”
李从嘉连忙上前两步,塞给门房几枚铜板说道:“如此,有劳老翁。”
门房捏了捏手里的铜钱很是满意,关上门转身去通禀。
李从嘉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门说道:“这通判……怕是有问题。”
芸娘茫然:“什么?”
李从嘉说道:“若是我府上有人这样贸然求见而不递拜帖,我家门房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更不要说去通禀。”
春生忍不住问道:“那……会不会是这门房有问题?”
芸娘一脸若有所思:“门房是没问题的,怕是通判早就有所吩咐,否则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替主人家拿主意。”
李从嘉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芸娘长长出了口气:“只要还有转圜余地便好。”
李从嘉没再说话,过了没一会,大门重新打开,出来一个侍童,看上去与春生差不多大,客客气气说道:“通判大人尚有公务,先随我到偏厅等候吧。”
李从嘉看了一眼春生,春生会意又是几枚铜板送上,李从嘉这才拱手说道:“有劳小郎君。”
那位侍童也很满意,带着李从嘉一路去往偏厅,在过去的时候他也稍微打量了一下李从嘉,见李从嘉丰神俊朗气度非凡,一时之间还有些搞不清楚他的身份。
李从嘉在偏厅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芸娘和春生渐渐都变得略带烦躁,只有他一个人依旧喝茶赏字,悠然自得。
李从嘉心里刚估摸着他们被晾的时候差不多了,就见到一中年男人一身常服自外走来。
李从嘉放下茶杯,对男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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