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他当男人看呢。
厉无刃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不,其实他的意思是……他原以为,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样的,不分贵贱,无关男女。
在心底煞有其事地纠正了自个儿的想法,年轻的帝王略一挑眉,这便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殊不知在他心绪起伏的同时,附近的另一个男人也是惊魂方定。
肖涵玉险些掉到湖里的景象,身为其护卫的蓝莫知自然也看了个一清二楚。可惜,在他急急赶到之前,厉无刃已然先一步将人救下了,也就没了他出场的机会。
但话又说回来,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位南蜀的新帝,的确是个有气度的男人,不会仗着自个儿的身份,就不把打从异国来的和亲公主放在眼里。
一想到自己还曾担心对方受不住肖涵玉特立独行的性子,蓝莫知心道,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正暗暗思忖着,他看到前方几丈开外出现了一小拨人。
瞧那打扮和架势,似乎是……宫里的嫔妃?
厉无刃和肖涵玉也瞧见了施施然而来的一行人,前者更是一眼认出了走在最前头的清太妃,因此,便也不急着挪开目光。他目视来人稍稍加快了脚步,不多久就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皇上万安。”
“清太妃免礼。”
“谢皇上。”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女子对着一国之君行了礼,就徐徐站直了身子,令视线落在了肖涵玉的脸上。
“见过清太妃。”此情此景下,肖涵玉身为晚一个辈分的后妃,断然不能失了礼数,这就面色如常地向来人福了一福。
美中不足的是,因着怀里还抱着挂着泪珠的湘茗郡主,她没法行出一个标准的问安礼来。幸而对方也不计较,柔笑着回了句“玉妃不必多礼”,就略微皱起眉头,朝着她臂弯里的小家伙伸出了一只手。
“小郡主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哭了?”她温声问着,拿着帕子要替湘茗郡主抹眼泪,却不料被小家伙脑瓜一扭给躲开了。
女子悬于半空的柔荑微不可察地僵了僵,面上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她撤回了手里的帕子,面不改色地转向了抱着小家伙的少女,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肖涵玉简单将事情说了说,清太妃点了点头,提醒她往后要小心着些。
“是,妾身谢过太妃娘娘。”
然后,旁听的厉无刃就见她彬彬有礼地回了这么一句。
他微微侧目,并无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
为何在别人面前这么的知书达理,到了他跟前便“原形毕露”了?
如此一眼,被看的人未尝察觉,倒是被立于他二人身前的清太妃逮了个正着。与帝王同岁的女子不动声色地同两人寒暄了几句,便以不打扰为由,行礼告退了。
肖涵玉继续抱着湘茗郡主往前走,厉无刃也兀自陪着她们两个——走出十几步又忽然回眸去看的女子,目睹的便是这一高一矮并肩而行的场景。
清太妃一声不吭地回过头去,面上已无适才的温和婉约之色。
“走吧。”
她平声说着,并不知身后渐行渐远的两人已然因这番偶遇而打开了话匣子。
“皇上,宫里有好几位太妃娘娘吧?”
“嗯。怎么了?”
“我是不是要一个一个地拜会过去?”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很麻烦啊!我又不认得她们。”
“……”
作为后来进宫的“晚辈”,竟然嫌先帝的嫔妃们麻烦,而且还毫不避讳地当着他这个新帝的面,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她果然是他南蜀后宫的第一人。
“所以皇上,我能不能免了这些繁文缛节?”
“……”
“反正她们也不会喜欢看到我的,我还不如留着精力,陪小湘湘玩。小湘湘你说对不对?”
似懂非懂的小家伙听到“娘亲”要陪自己玩,自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小脑瓜。
厉无刃:“……”
他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把湘茗交给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丫头来照顾?
话虽如此,厉无刃还是默许了肖涵玉的想法。
毕竟,如今在这宫里头,除了梅太妃算是个刺头,其余太妃也不怎么管事儿,肖涵玉不去叨扰她们,兴许她们还落得轻松。更何况,就这丫头与众不同的性子,要是闹出些什么岔子,可就不好办了。
这么一想,果然还是免了那些“繁文缛节”比较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时值初秋,七月流火,被搁置了半个多月的韩诀终于得到了一份在京城当捕快的差事——与此同时而来的,还有玉妃娘娘召他入宫一见的消息。
本来,厉无刃是不同意肖涵玉再把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召进宫来见面的,可是,小丫头坚持说,自己没能替恩公争取到一个更好的前程,心中有愧,必须得当面赔个不是,方能心安。
面对她说这话时无比的真诚又坦荡的眼神,厉无刃只想回她一句:怪我喽?
诚然,不让韩诀进宫担任宫中侍卫,是他做的主,只是,少女提及此事时,并无半点讽刺抑或责怪之意,他也不好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算了,见就见吧,她还能整出点什么幺蛾子不成?
如此思量的一国之君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见,还真就出了个“幺蛾子”。
这天,本是故人相逢,两相欢喜的,然而,因着屋子里多了个当护卫的蓝莫知,事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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