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本就在这场欠缺公平的比赛中占着先机,若是还要过分地为难对方,那就会显得过于小气了。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这个中国女人显得如此成竹在胸,仿佛将这一切都事先设计好了一样,她不会是要从中捣什么鬼吧?于是他又非常谨慎地将晏菲方才的话在脑子里匆匆过了一遍。
“等一等,你只说是画两个同样大小的圆圈,却没有说出这两个圆圈之间的距离。”萨米特终于发现了其中的不妥。
晏菲满脸无辜地笑了笑,“因为我不知道打板球时规定的投球距离啊,所以这都是要由你来说嘛。”
萨米特一想,她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其实如果她先说出两个圆圈相距只一米,那样肯定谁都能投得中,那才是故意捣鬼呢,看来自己确实是想多了,反而显得防范之心太过。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板球的投球距离大概在二十米左右,球要先触地弹起后,对方的击球手才能接。不过我们既然不用接球。那就不必要求球要先触地弹起,直接投向对方就行了,那样的话,投球距离可以相对缩短到十五米以内。”
看到萨米特满脸歉意的表情,晏菲的心里不由暗笑了起来,这个家伙人虽然迂腐了一些,但心地还挺不错。头脑也算是够用。
刚才她确实是打了搞鬼的主意,因为她想起看过的一部武侠小说中有过一个类似的情节,一个老年高手硬逼着一个年轻的小人物跟他比武。那个年轻人当然打不过这个老头,于是他就要求在地上画两个圈,两人分别站在各自的圈中出手,谁先被对方逼出了自己的圈。或是自行走出了圈。就算输了。结果那位老人家乖乖地站到了自己画好的圈中,可是年轻人却以画圈为由越走越远,老人家气得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不能走出自己的圈去追人,那样就算他自己认输了。
晏菲从这个故事中汲取的教续n就是,比赛不重要,但是规则很重要。一定要把规则的制定权和解释权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这样才能使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再说得更直白些的话,就是当发现形势对自己不利的时候。还可以耍耍无赖,自己修改一下规则。
晏菲本来打的主意就是把自己的圆圈画得离萨米特远远的,远到他投出的球根本就打不到她的身上,那样就会出现一个平局的局面。马尔拉罕已经说过,若是出现平局,就算是晏菲获胜。晏菲之所以会产生这种近于无赖的想法,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她原本没有料到萨米特会赢了瑜伽那一场比赛,如今逼得她只能靠耍无赖来保证不输掉这场投球比赛了。
如今自己的诡计被萨米特识破了,晏菲也只好赶紧另谋他计。只见她悠然地走到院子中央站定,对萨米特说:“板球的规则我完全不懂,所以一切照你说的做,两个圆圈之间的距离既然已经定在十五米之内,那么圆圈的大小也由你来定,你先画好自己的圈,我就照着你画的圈的大小也同样画一个就好。”
萨米特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他用眼睛目测了一下,在距离晏菲所站位置十五米左右的地方画了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圆圈,然后他走进了圈内站好,等着晏菲开始画圈。
马尔拉罕的家是一所坐北朝南的大房子,而他的这个前院,基本上是呈正方形的,长和宽大约都在五十米左右,可以说是相当宽敞。北面靠近正屋的一面坐着各位令人尊敬的裁判,而且房前的两侧还种着花,而南面靠近院门的一面又停着萨米特的宝贝奔驰轿车。所以萨米特很自然地就将他那个圆圈的位置选在了靠近西侧院墙的一面,由于晏菲当时站在院子的正中央,所以为了与她保持十五米的距离,萨米特所画的圆圈与西侧院墙之间只剩下不到十米的距离。
晏菲笑眯眯地看着萨米特将自己的圈画完,并老老实实地走了进去,马上问了他一句:“你确定这个圈是你的,不会再改变位置了吧?”
萨米特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当然不会变了,这个位置很合适,我也很满意。”
晏菲继续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我也很满意。”然后她不紧不慢地向院门的方向走去。
看到晏菲打开了院门,萨米特疑惑地问道:“你要去哪里?你的圈还没有画好呢。”
晏菲回头惊讶地看着他:“我当然是要去画我的圈了。”
“可是——你的圈不是应该画在你刚才站的位置上吗?”萨米特已经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却还是弄不明白晏菲究竟在搞什么鬼。
晏菲皱了皱小鼻子,“我为什么一定要把圈画在你给我选的位置上?既然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位置,我也有权利跟你一样自己选择位置。”
“说的没错,你当然可以在距离我的圈十五米之内的任何地方选位置,但是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已经超过十五米了。”萨米特现在只能强调这个十五米的距离,同时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多留了一个心眼儿,才会让这个明显要作怪的女人无法得逞。
“我当然一定会选在距离你十五米之内的位置上画圈,这一点请你放心,否则的话就算我自动认输。”说完,晏菲就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院子。
在场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个中国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有卡特莉娜似乎已经猜到了晏菲的想法,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放心却又有些伤心的笑容,只有这样精灵可爱的女人才会让兰斯一辈子都对她痴迷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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