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修士宗派很多,但算是正法的,能问鼎大道的,只有这九九八十一。完全不用意外,魔界既然有上法,就肯定能被纳入“正”法,这个正,不是正义,不是正气,而是“真”,直指大道即为真。
“真是一群爱拿文字打机锋的人呐,累不累,烦不烦。”
殷流采说完又“啧啧啧”地绕着石台咂两圈嘴,然后琢磨她是应该把这碗水喝下去,还是应该把这碗水带走:“怎么才算通关?我虽然一点不想要仙楼,但我想从这出去。”
试探着从小盏里蘸一点放在嘴里舔舔,果真是普通清水,什么味道都没有。再试着把小盏拿起来,这才发现根本拿不起来,别说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使出移山填海的力气也拿不走。
“那……我再推一扇门试试。”殷流采原路返回,去推那扇魔界问元山的门。
门后依旧十分空旷,依旧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的却不是小盏,而是一个乌漆漆的大砚台,砚台很深,里边盛的竟也是水。比起五岭峰那不够喝几口的水,巨大的砚台里倒是盛着的管够能喝个酣畅淋漓。
殷流采没伸手,而是去推别的门,门都能打开,但并不是每一个门里的石台上都有东西:“也许每一个石台上都有东西,只是有的石台上的东西我看不见。”
她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想,于是她去推了两宗的门,太一宗石台上空空如也,上玄宗石台上却是流动的水景,且雾气缭绕,隐隐裹着一丝金芒。水景上有一座深黑岩石山峰,在雾气中现出那么一角,倒很像一幅山水画,意境十分高远。
“如果我没猜错,真·十三同学,你资质相当不错啊!”
到这里殷流采打算收手,九九八十一扇门,她其实已推得差不多,剩下的再推开也没什么意思。她从殿宇中走出,到刚才落脚的地方寻怪鱼,她刚到海水边,便见怪鱼浮出水面:“这么快,你遇到的是什么考验?”
说到这个,殷流采比怪鱼还多疑问呢:“没有啊,说到这个我觉得很奇怪,不是说有考验吗,第一层冰天雪地的,一点危险没有,什么我都没遇上。第二层这里你也说有考验,我还是没碰到,虽然殿宇里的情况特别特别奇怪,但也只是奇怪而已。”
“不对啊,应该有才对,先去看第三层入口,如果你已经通过考验,入口就会出现,没有则不会。”怪鱼游近了示意殷流采跳上来,然后一摆尾巴向左侧游去,“对了,你在殿宇里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每扇门后都有一个石台,有的石台上有东西,有的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盛水的容器。五岭峰是一个朴朴素素的小盏,魔界是雕着一只凶兽的砚台,上玄宗那个最奇特,是个云雾缭绕的山水盆景。”
“确实很奇怪……哟,看来你已经通过考验了,你看,那就是去三楼的入口。”
“我干什么了?”
“是啊,你干什么了!”
殷流采:“只是推了很多门,看了很多石台子和盛水的容器,别的我什么也没干……不,五岭峰那小盏里的水我蘸着尝了尝。”
怪鱼:……
殷流采:……
这也能过关!
☆、第十七章事不过三,前路莫测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能想到读作谨慎,写作胆小的殷流采居然也能撑死。
将信将疑登上台阶,殷流采手里还捏着一片怪鱼给她的鳞片,有这枚鳞片,登上台阶后,随便找个水池子都能把怪鱼召唤出来。当然,如果殷流采觉得第三楼不需要用到怪鱼,或者说找不到水池子,大可不用召唤,等再上几层楼,找到水池子再行召唤。
登上台阶后,毫无意外又是水上,这回不是湖泊,不是无边的海,而是一条河流。面对这样的情形,殷流采觉得她还是需要一个同伴的,哪怕这同伴是只鱼,能口吐人言,还能当座骑,而且知道的也多,便宜得很。
将怪鱼鳞片放到水里,催动咒语,不消片刻,那怪鱼就出现在河流里。说也奇怪,海里翻腾的鱼,到河里居然也没一点不适应,怪鱼在河水里扑腾几下,向天吐几柱水才游到殷流采身旁:“哎哟喂,爷好些年没尝到河水味儿嘞,海水咸苦咸苦的,实在不如河水好喝。”
“你到底什么品种?”
“什么品种不品种,这样说话可真粗鲁,要说起来你占了大便宜。爷真为自己心酸,几千年前,爷哪能看上你这样的修士,来个仙君,爷都看不上好吗?给你那片召鳞,当年多少大能高士,爷都没肯给,没料想到如今便宜你,炼气期啊……爷英明一世,可算是砸你手上了。”怪鱼果真辛酸地流下一行泪,怪鱼无端想起先前殷流采的一句话——今天流的泪,都是昨天脑子里进的水。
“要不,我把召鳞还给你,省得坏你一世英明。”
“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怪鱼再不废话,载着殷流采逆水而上,两岸野树山花相映成趣,有丝丝细雨飘落,洗得天地一般青,山川分外新。
河流往上,石头渐渐多起来,一块块巨石横亘河中央,石块与石块之间有明显可以捕捉到的规律,应该是人为布置的阵法。怪鱼载着她停在石阵外围,冲里边一扬银色透光的腹鳍说:“里边就是元道那倒霉蛋留下的,所以说你占老大便宜了,没我你又要找入口又要找关卡,没个百八十年别想出去。”
殷流采默默无声看怪鱼,怪鱼果断扭过去玩水,殷流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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