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罗裙,懒懒地斜依在身侧男子的怀里,墨玉般亮泽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并未任何梳妆修饰,便已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天气一热,人就容易泛乏,而慕美男冰肌玉骨,肌体生凉,贴着甚是舒服,于是顾明月便时常厚着脸皮窝在他怀里,不愿挪动。
再过个几日慕瑾瑜的禁足也该解了,他生母的忌日将至,每年忌日前后男人都会在京外的寺庙里小住一段时间,为亡母沐浴焚香,诵经祈福。
这样想着,顾明月忽觉耳边一沉,原是慕瑾瑜往她发间动作轻柔地斜插了一支小巧秀气的凤头钗。
“诺,爷之前在路边看到随便买的,一直放着也没送人,你且戴着顽吧。”慕瑾瑜目视前方神色无波地言道,只留眼角余光瞥着美人儿的表情。
这男人好生别扭,明明是特意买来送与她戴,却偏偏说成是随手买来赠粉头不成而落下的。顾明月拿着做工精细美轮美奂的发钗,凤头掐金丝点宝石珠翠,明眼一看就知这定是慕瑾瑜找人专门打的,近几日才将将送来。既然男人都如此说了,顾明月也不揭穿他,满心欢喜地笑着收下了,把慕瑾瑜夸得顶顶好,小模样娇俏乖巧。
慕瑾瑜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翘,心道若小美人儿一直这般温柔识趣乖巧,自己是愿意去宠着护着她一辈子的。
他喜欢顾明月事事顺着他,以他为先,完全不成想过身边的佳人有一天可能离他而去,这辈子,顾明月离了他还能去哪里呢?
此时男人哪里会知道,他在不久的将来差一点就会失去她,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不复得见。
所以还是那句话,自以为是最是要不得。
果然没隔几天,国公爷就给慕瑾瑜解了禁。今年男人照旧是要去寺庙里住上一段时日的,与往年的不同之处便是他带上了顾明月。
顾明月千载难逢,百般期盼的机会终于到了。她要给慕瑾瑜狠狠一击,在这位倾世绝代的男子心中留下最浓重的一笔,让他真正地把自己放到心尖尖上,彻底动摇他尚公主的决意……
京外的寺庙距离城里着实不近,甚至比皇家猎场还要远些,顾明月和慕瑾瑜需连乘四日马车才能抵达掩映在深山老林里的古寺。慕瑾瑜的亡母幼年时曾经在这古寺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师从净德大师。故而慕瑾瑜在每年亡母忌日的时候,便会来当年母亲所住的古寺厢房里思念缅怀一番。
今年顾明月陪着慕瑾瑜在寺庙里规规矩矩,诚诚恳恳地听禅念经。寺内清戒甚严,慕瑾瑜也不愿在净德大师的地盘上放肆,也不愿污了母亲的屋子,是而房事都暂时断了,每每想时只是竭力地忍者,但他年轻精力旺,难免还是梦遗了几次。
两人在寺里过了亡母的忌日,便开始打道回府。路程行到一半的时候,竟遇上了麻烦。
一群匪寇堵了山道,他们蒙着面,个个人高马大,行止间训练有素,显然不似寻常匪寇那般简单。
慕瑾瑜心知今日怕是有一劫,身边所带护卫不多兼又有女眷,情况十分危险。这白灵山周围的百姓一直安居乐业,从来都是没有占山为王的匪寇。这群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截了马车却又不开口提钱,只叫车里人出来。
那他们想要的东西必定不是金银珠宝,首当其冲的便是车上人的性命了。
金银珠宝的主人一死,那还不全是他们的。
“若兰,别怕。”慕瑾瑜一手环着脸埋在他胸口瑟瑟发抖的美人儿腰肢,一手抽出佩剑,声音低沉地安慰道。他们不能待在马车里,否则侍卫若是不敌定会被人瓮中捉鳖。这群人看到有国公府标识的把车也敢截下,显然是拿人钱财为人分忧的专业杀手。如今之计只有出了马车,放手一搏才兴许能保住一条命。
美人仍旧倏倏颤抖,慕瑾瑜吻着她的鬓角,坚定地重复着:“别怕,若兰,此番我们定能安然回府。”
他看不清明月的脸,自然不会知道美人儿哪里是怕得颤动,她这是激动不已,心情澎湃控制不住得发抖。
少爷的通房丫鬟之十三
慕瑾瑜回神时,顾明月已经被一剑砍中了后背。
因为伤不在动脉,是以没有铺天盖地挥洒pēn_shè的鲜血,只有白肉外翻深可入骨的刀伤以及染湿了顾明月整个后背加裙摆的鲜红热液,点点猩红顺着裙角滴落在覆有鲜嫩青草的土地上,如地里生出的粒粒指甲盖般大小的蛇果,颤颤地等待人采撷。
“少爷……小心啊……”顾明月疼得小脸煞白,又或许是她失血过多,浑身的温度逐渐下降,宣告着生命之力的流逝。
她真的痛死了,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生生劈开,砍成了两半。
慕瑾瑜一边应敌一边护着顾明月,先祖老国公爷戎马行军打下的爵位,故而后代男子从小就要跟着武师习武,到了他这一代,习武也仅仅是用来强身了,纵然空有身手,应敌的经验极其缺乏。那群乔装成山贼的杀手们人数众多又大多身手不凡,跟随护送的国公府侍卫难免就落了下乘,苦苦地支撑着,两方胶着,损失惨重。慕瑾瑜疲于应敌,因此一时大意,便被后头蛰伏的贼人钻了空子,挥刀就向他身后砍去,顾明月看在眼里,惊呼都来不及出口便一个旋身生生替男人挡下了刀子。
她明明痛得恨不能昏过去,却仍坚持保持着清醒朝满脸震恸之色的慕瑾瑜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嘴里涌上的血沫子使她说话含糊不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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