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树干,坐下来深呼吸,把刚才憋出来的眼泪堵回去。这里已经被搜查过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有人过来。
而就在这个瞬间,她眼前突然一花,某种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
章歆冉只来得及用手死死地扣住了树皮。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麻木得已经几乎没有感觉的双腿,稍微动上一下就能感觉到针扎一般的感觉,疼得她**了一声,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摸。
方振尧开了大半夜的车,刚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就又出现了章歆冉满脸是血的躺在山崖下的画面,他皱了眉头,正要睁眼醒来,就听见了一声很是细微的**。
恍惚得像是他在做梦。
而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他的身体已经激动万分地直接弹了起来,张嘴就喊了那个名字,“冉冉。”
对啊,是我。
章歆冉很想回他一句温情脉脉的话,然而等她挨过那阵刺疼开口,她说出口的就变成了,“你居然不爱我。”
按倪筱蕊的说法,在他们相爱之后,根本不能再共用身体。
但此刻她却出现在了方振尧的身体里。
方振尧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他只确定章歆冉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他一叠声地追问,声音吓得坐在副驾驶上的章锌启都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种“这个倒霉男人居然因为我那蠢姐姐被拐卖而急疯了”的眼神。
章歆冉看见了自家章大胖的眼神,那个“大胖对我果然是真爱”的喜悦刚出站三秒就消散无踪,她一边抬脚踹过去,另一边还能分心和方振尧说话。
“男朋友快来救我,我们三个人被困在山上,一整个村的村民都在找我们,我来的时候躲在树上,现在还不知道掉下来了没有!”
一整段话喊下来,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
方振尧在她要抬脚去踹的时候止住了她的动作,听她说完后心下骤然一紧,心神不稳就失去了脚上的控制。
正好章歆冉疑惑为啥控制不了,猛的加大了力道,于是他的腿高高抬起,屁股往上用力的同时,把自己整个人都抬高,一屁股滑下座椅,坐到了后座的地上。
从尾椎那里蔓延上来一股猛烈而尖锐的疼痛,方振尧整个人傻了吧唧地坐在地上,表情还带着迷茫,抬头就看见前排的周治延和章锌启都在傻傻地看着他。
这个突然摔倒的神经病是谁?
绝对不是我朋友/姐夫。
方振尧的脸在骤然间涨红,咬牙切齿地喊着章歆冉的名字,但除了用“病入膏肓,已弃疗”的眼神看他的两人,脑海里的那道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不曾出现过。
他想到章歆冉刚才说的那段话,立即就忘了自己眼下的窘境,伸手拽住了章锌启,“定位能找到了吗?冉冉刚才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找他们,他们随时可能被抓回去。”
章锌启很想问他姐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话,他一直待在同一空间里的人为什么不知道。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才刚为他姐发过病,不能接受刺激,于是就默默把话吞了回去,转了下还是没有信号的平板,“还没有,信号一直被屏蔽着。”
他们昨晚确定了那个山村的地址,连夜就开车过来,东西都准备得很是匆忙。而开了大半夜到了目的地,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在一定范围内失去了信号,他们不死心地开着车绕着最后信号的边缘开了几圈,但都没有找到进山的路。
路找不到,事情却变得更严峻了。
至少一个靠买老婆来维持子息的山村,不可能具备屏蔽所有信号的能力。
而之前在村里的倪筱蕊能打出电话,就能证明信号的屏蔽,很可能就是因为那出不该打出来的电话,而章歆冉,也很可能因为接到那个电话而被有预谋地拐走。
方振尧低头看了眼屏幕,伸手拍了下周治延的肩,“掉头,去镇上的公安局。事情比我们预想的更麻烦,冉冉既然说了全村的人都在找他们,那凭我们几个,根本不可能把人平安地救出来。”
章歆冉看到自己把男朋友摔到了地上,心下一咯噔就缩了回去,正随着方振尧身体的磕碰,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到来,迷迷糊糊之间,就听见了方振尧在问章大胖什么信号的问题。
她一个激灵回过魂来,就感觉自己身体在往前倾,而树底下一个影子张皇失措地跑过去。
前倾的幅度太大,她的手有麻木了,想伸手维持平衡都不能够,笔直地就从树上砸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章歆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就看见倪筱蕊闻声诧异地转过头来,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发自肺腑地表达她的赞美,“这一摔我给满分。”
她说着就过来扶章歆冉,顺便就从衣兜里掏出根绳子,把那个被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章歆冉砸晕的人绑了起来,和那棵道具树困在一起。
章歆冉定睛一看,发现被砸晕的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位昨晚上没把她绑牢的出租车乘客,刚才死追着倪筱蕊不放,估计是想将功折罪。
她看着倪筱蕊把人绑得差不多了,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刚才她和方振尧碰面的始终,“他们现在找不到我们,还得靠我们给个方向。”
没有网络,距离又远的时候,怎么传递方位?
章歆冉立即就想到了那个为搏美人一笑而葬送了国家的昏君,这个故事结局悲惨,但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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