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要发扬。
杂花生树,群英乱飞,一个仿若“陌上花开,君可徐徐归”的日子,高犰远上高原鸟!
一路兼程,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越来越湛蓝的天空,越来越可闻的佛香缭绕——
高犰穿着厚重的大棉衣带着大毡帽,坐在摇摇晃晃的牦牛车上跟着晃来又晃去,倒像个活菩萨,———她那时不时发呆到迷离的模样尤像!
科考队的,一行七人,各个都是高大男士,只除了高教授带着的这菩萨闺女走不得,跟行李一起堆在牦牛车上。
里面还有两个法国佬,随身带的摄影器材毫不浪费,给菩萨闺女照了不少相。说实话,有天傍晚,牦牛车停在一棵歪脖老树下,枯藤怪枝,看上去有些狰狞,可,穿得臃肿的菩萨闺女佝偻着身子依然坐在牦牛车上,懒洋洋般扭头注视着身后的夕阳,烧红的夕阳,那一瞬———确实叫人屏息!菩萨闺女贼亮的眼睛里,写着种说不出的神秘意态,把法国佬迷晕鸟!后来到哪儿都喜欢有意无意照她。高原气候将死犰犰的两瓣脸颊不知是烧还是冻的弄得通红,犰犰觉得痒,掏出爪子抠,她爸爸去拉她的手,有时候还吼她,她偏要抠,那模样,法国佬也照下来。
法国佬竟然跟高教授直言不讳滴说,犰犰身上有种sè_qíng美!——许是高教授开化,也晓得这是赞美,听了也不高兴。后来就有意无意把闺女跟法国佬隔开,相也不叫他们照鸟。高教授后来给闺女抹冻伤药时,一直嘱咐,“跟法国佬要保持距离。没必要,不和他们说话。”
犰犰皱着眉头,糊里糊气的,“他们身上有股味道。”
倒把高教授搞愣鸟,“什么味道?”
“我觉得老外身上都有味道,像羊臊味儿。”
高教授没好气,“尽胡说。”
犰犰又怏怏的样子,这些天颠簸是把她您儿搞累鸟,“爸爸,你放心,我不喜欢外国人。”
你看,她又蛮清白咩!高教授揪了揪闺女的脸蛋儿,“那你喜欢谁。”
犰犰又神里神经地笑,“我喜欢喇嘛,昨晚做梦都梦见喇嘛了。”
高教授拍了拍女儿的膝盖,“那正好,明儿个咱们就到绒布寺了,一进去,你就得先去拜会一位活佛。”
“爸爸,你不信这的。”
高教授叹口气,站起身,“犰犰,为了你和囡囡啊,叫爸爸信什么都可以。”没好气看她一眼,整理别的东西去了。又留犰犰一人在牛粪中长吁短叹。
却没想,第二天上绒布寺这样艰难!
主要是天气恶劣,突如其来的大暴雪封路封山!
幸运的是,他们请的专业向导以及当地向导都很得力,一路艰险,用了一天半,还是平安到达了绒布寺。
把个死犰犰磨折的,———全亏一路抱着妈妈的骨灰,叫她有苦也得硬吃,算是孝心促意志力的大爆发吧!
一入寺,高教授不敢怠慢,按规矩第一时间把犰犰牵到了活佛跟前。
活佛名叫章嘉呼图,属藏传佛教格鲁派系黄教。
他慈目注视高犰,眼中一抹睿智之光。
高犰也探索如灵猫般看着他,———犰犰眼睛贼亮的时候,也勉强有些以假乱真滴大智若愚。
叽里呱啦,她是听不懂藏语的。
经翻译,如下。总之,听后,高教授半信半疑。
活佛赐教,大意如此:此小女属十一观音像,即一身系十一相。(你看密宗里的十一面观音,这个菩萨确实怪异,共有十一张脸,每张脸面貌不一,十一张面孔重叠而上,像座小宝塔。)
那说高犰大神经属十一观音像什么意思咧?
藏族向导开示了,简言之就是你闺女一个身子多条命(这么多张脸撒),如果想辟邪挡灾,就得把“每张脸”的命都给搞“名正言顺”咯。
高教授还是不甚明白,
向导说得更通俗鸟:我们这里家里有条件的,说孩子是十一观音像,就给这个孩子取不同的名字多上几个户口,比如,她本名张三,在自己家户口上就叫张三;再给他取个名字,叫李四,户口上在亲戚甲家;再取个名字,叫王五,户口上在亲戚乙家,———不一定非要是十一个,象征性搞几个,不就把“名”正了,顺了他这个“一身多命”。
哦,———原来如此。
反正犰犰听了是嗤之以鼻,觉得不靠谱。高教授按说也不信这,可是,———咳,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有些东西,就像高教授自己说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平安,信不信,其实也就变成个安不安心滴问题鸟。
53
其实有这个理儿,越神圣的地方条件越艰苦,精神丰腴就够鸟撒,管不了ròu_tǐ享受鸟。
绒布寺海拔最高,离佛最近,却,简陋异常。晚上烧牛粪取暖。反正衙内这几天天天跟牦牛窝一起,它的便便味道她也习惯鸟。从活佛那里朝拜出来,早早洗漱,她爸爸给她好好儿泡了泡脚,软嫩嫩滴衙内依然穿着厚厚的保暖衣就裹进大长毛毡被里,窝在大炕上最暖和的位置,脸蛋儿红扑扑滴。
她先用卫星电话跟荷兰妹妹交流了一下这几天的心得,当提及活佛点示的“十一观音像”,荷兰妹妹非常激动,“一定要听!活佛说得多对啊,你可不‘一身多命’,要不人家都一个队伍,你一排队伍?跟高叔叔说跟高叔叔说,在我们家落一个户口,在我们家落一个!跟我姓!——”衙内略显无奈,只当她说得好玩儿,没当回事滴,哪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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