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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犰犰还是很拘谨。她规规矩矩地坐在上次她跟他鬼搞过的沙发上,没有人进来,她就坐着,靠都不敢靠;有人进来了,无论是给她送资料看的,还是给她冲好蜂蜜水恭敬送进来的,她全部起身双手相迎。有礼貌,有教养。
她一页页翻看着,真的很认真,特别是看到自己单位那一版,尤为仔细。诶,还叫她发现了一个小,文里面把袁凤英袁大姐的“凤”字全打错了,写成了“袁风英”。这怎么成?基层同志好容易上到如此级别的文件,名字错了,无疑祖坟上好容易冒青烟,又给生生整灭鸟?
犰犰起身捧着文件走出去想跟外面的同志说说,刚拉开门,就听见,———
“叫什么,端无?这名字还挺怪,——嗯,嗯,知道了,先送市局吧,——”
犰犰一愣!
端无,这名字当然怪。因为怪,所以记得尤为清晰。她是囡囡的同学,荷兰妹妹高中“看得起”“玩得拢”的所剩无几的另一朵奇葩。
这孩子高中时酱个男孩子,总留着一头比板寸稍长一点点滴男孩儿头。因为是孤儿,性子孤僻又冷淡,话不多,她“看得起”“玩得拢”的也只有荷兰妹妹这样的奇葩一朵。不过,她倒挺佩服高狳,不过因为不属于一路人,没多少接触,——囡囡在高中时属于那种万众瞩目的“冷美人”。倒是因为荷兰妹妹的关系,她倒跟高狳的神经病姐姐走得还近些,不过,毕竟高犰比她们大两届,说是走得近,其实也只是相较而言。
所以,你看神经病这记性,要说细想端无的眉眼,她都记不大清了,印象最深的还是她那男儿头。可是,咋一听她的名字,还是有感情的,再又前几天因为冯纳妹子的动作片不才跟荷兰妹妹感叹过“失散”了多年这位老朋友吗,——
高犰现如今处理事情是稳重了多,咳,极品中的极品精鬼中的精鬼一个个“锤炼”她,想不稳重点儿都难。
说话的正是方启亮,她如常走出去并没有立即提及“端无”,而是首先将写错名字的事儿跟方启亮汇报了汇报。这个当然立即得到重视,马上就有人拿去修改了。
方启亮跟着犰犰一起走进办公室,
“呵呵,犰犰幸亏你仔细看,要不这名字错了人家可有意见。”
“不是不是,人多了,难免有些小失误,———”她忙摇头,可不敢居功。死犰犰毕竟是在职的“政府里滴人”,这种官场“等级论”就算她“家世背景”一下已然顶到了天,还是不敢造次分毫。这点也挺难能可贵的,说明神经病起码没把她哪一路队伍的背景看得那样重,虚荣心肯定还是有的,不过也属“人之常情”的范畴,能做到自觉自律,不骄不躁,然后,不卑不亢。这跟从小的教养还是很有关的。
“方主任,您刚才提到一个‘端无’,是这样写的两个字吗,”她在手心里认真的划了划,
方启亮一听见她提到“端无”,先是谨慎了一下,后又见她这样认真,
“你认得她?”
犰犰微笑,酱个无心的孩子,“她是我妹妹的高中同学,我们小时候一块儿玩得不错,”
“啊?”方启亮似乎挺吃惊,微蹙起眉头,
“你不记得她的长相了吧,”
犰犰还是那样憨憨地笑,点点头,“是不大记得了,”
方启亮停了停,似乎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看来你是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儿了,你那天见过她呀,在雍和宫,她就是那个在外殿坐着的女孩儿。”
啊?!!
犰犰的嘴巴微张,都能塞颗土鸡蛋进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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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端无”的姑娘取名来自“端午”,她是端午节被送到孤儿院的,故由此得名。
端居一院中,眼前无长物,窗下有清风。她是这样解释自己名字的。
高犰记得她平时沉默是金,说起话来却绝对伶牙俐齿,犀利而富有哲理。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在安静的课堂上,我看见坐我前面的同学悄悄地用手兜一下屁股,然后悄悄把紧握的手伸出窗外,在风中悄悄地张开抖动———将近十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么有公德心的人了。”
这是有次几位姑娘谈到公共场合“放屁”时,她的言语。高犰记忆深刻。
所以,
要是她真作奸犯科惹了坏事,犰犰不得管这个闲事,可叫她得知这有趣的个姑娘就因为招小少“恶心”了,就要受“颠沛流离”之苦———至今,就算这位嗜奶的小少在她床地间生涩别扭怪癖异常,她依然坚信,二祖宗不决定心眼好坏,反而,屁事儿越多的,心眼越坏!端无落他手上,人生的几分之几只怕要毁。
衙内当机立断,小姑娘要保!
不过,要有策略。高犰也深知哪刨的根哪儿去挖,跟方启亮说再多也是白说,直接找白鹤筱!其实,方启亮几言几语里也是这么个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
“喂,我现在方便和你说话吗?”
方启亮走到一边去。这个时候,小少愿意接的电话也只有她的了。因为,刚才小少明确传过话下来,有事等他从中南海出来再说。意思就是,甭找他,烦着呢!可这位,再烦,她就是打过去说废话,也会接,听着。
“嗯,你说。”白鹤筱那边好像闹哄哄,有人生气大吼,还有女人哭的声音。明显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小,估计他走到僻静处了。
高犰清了清喉咙,“你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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