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先上去了,枭哥请自便。”说罢,一个转身朝另外一边游过去像条灵活的鱼,撑着池边,一个翻身,上了岸。
陆枭却只是盯着那个修长的身形,一动不动。
谢九安屁颠屁颠地回来,讪讪地拿着个药瓶挪到阿泽身边,见某人脸上看过去是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貌似有点生气?平时的阿泽看起来可不是这样的。纪泽见谢九安缩手缩脚地站在一旁,桃花眼闪着无辜的神色望着自己,于是,好气又好笑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瓶子,果然,大腿内侧被某只上蹿下跳的猴子踢出了淤青。谢九安摸摸鼻子,见一向亲和的纪泽对着自己没有好脸色,不禁感叹,炸了毛的小阿泽也是不好惹的。
又瞥见陆枭老神在在地在池子里划水,摸了摸鼻子,刚要开口说话,“哗啦”一声,陆枭也翻身上来,朝他们走过来。谢九安望望前面s-hi淋淋的那个,又望望身边没好气的这个,总觉得气氛十分不正常。
堪堪陆枭就要过来,纪泽十分没好气地将药瓶丢给谢九安,对着后者说道,“我出去那瓶矿泉水,饮料喝不惯。”
“叫人拿进来就行了”谢九安又狗腿地接道,“要不我去拿也行。”
纪泽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怎敢劳您大少爷的架,自己去就好。”
谢九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嘶,我说陆枭,阿泽这是怎么了,他不该是这么小气的人吧。陆枭拿起浴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水,笑得格外邪恶,“阿泽啊——我怎么知道。”
“我去你的!我老觉得阿泽在生你的气,可不是我的!”谢九安怒道。
“后天晚上的事情,准备地怎么样了?”陆枭一边说一边将浴巾丢到一旁,伸手拿起一杯饮料,畅快地喝了一大口。突出的喉结随着大口吞咽一动一动,似乎心情格外愉快的摸样。
“我那边……”
纪泽伸手捋了捋后脑勺s-hi淋淋的头发,外边的空调开得很大,浴巾没有遮到的地方感受到冷气在丝丝入侵。s-hi淋淋的,更衬得他眉目愈发漆黑如墨,一双眸子,亮如点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捏了捏手里的矿泉水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最后一口水喝掉,起身进去。
进去的时候,谢九安正以仰泳的姿势游得欢快,陆枭却是慵懒地靠坐在那里,似在闭目养神。感觉到纪泽的靠近,陆枭缓缓张开眼睛,微笑着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喝水,顺便透透气。”纪泽报以同样温和却截然不同的微笑。
一个尽量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一个却是尽量想要隐藏自己的棱角。仿佛方才胡闹一般的尴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陆枭又是一笑,转过头去看着水里扑腾的谢九安,却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得意,不知道,方才的话卧底先生有没有听进去呢?
“阿糗!” 纪泽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陆枭却是坏心眼地想,难道背后说人坏话真是会灵验?不过还是很是关心地说道,“阿泽,再玩下去就很容易感冒了,我们回去吧,也迟了。”
某人摸摸鼻子,见陆枭一脸正经的问自己,点了点头。
纪泽放下电脑耳机,将所有的文件痕迹都消掉。却是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思索着。原本让人感觉亲近的俊容,此刻看起来是带着坚毅的严肃。
他方才听到的,自然是自己出去时,谢九安的陆枭的对话。
“沧海码头仓库3号?”纪泽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这正是陆枭与谢九安交谈中反复多次提到的出货仓,虽然他们根本没提到到底出的是什么货,不过现下已经是心知肚明了。除了海上的那次交易,陆枭从缅甸弄回来的海洛因还有一半是放在出货仓库里,已经损失了一半的海洛因,他们必须尽快出手,否则时间越久危险性就越大,并且从他们的谈话中,纪泽倒是又知道了一件事情——这是非常严密的毒品销售链条。从制毒,运货,过国境,出货,下家,都有严格的分工。
沧海码头3号仓库么?纪泽轻轻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有时候不是敌人太可怕,而是敌人太狡猾。而陆枭的可怕,正是来源于他的捉摸不定,心机深沉不可测。然而,纪泽这次确实是强烈地感觉到,与其听信从这个狡猾的敌人嘴里透露出来的消息,不如实实在在地相信自己根据证据得出的推测。
这次,自己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枭哥,我出去下,有人订了这几种花,就在中学门口等。”纪泽接完电话,放下听筒,对陆枭说道。陆枭回头,点点头,又不忘叮嘱一句,“好的,快去快回,过马路的时候,记得小心点。”昍音 购买“嗯,好的。”纪泽迎上陆枭温和的眼神,答道。
是因为真的很喜欢?所以可以掩饰这么久么,纪泽拿着包装好的花,走出迦南花店。大朵大朵如红色小灯笼一般的木棉花已经落尽,风轻轻扬起,飞絮漫天,仿佛六月飘雪。陆枭起身,看着那个一直可以吸引自己目光的背影走出迦南的小花园子,走进了漫天飞絮当中,飘飘扬扬的木棉花絮将天地弥散成一张白色的大网。
拿着一大捧鲜花的人,修长挺拔的背影仿佛要被鹅毛般的棉絮模糊去了一样。只是一步就走进自己心里的人,只消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人。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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