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芒草,爬满了山头,连绵大概有十来亩田那般大小。银灰色的芒草连接成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银灰色的海洋,劲风吹过,芒草摇摆,就像是波浪一般的起伏。
这里是野芒林,野芒是乡下山上常见的一种植物,生命力顽强,四季常春,十分难以根治。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地处边缘区域,野芒林生长蔓延的区域跨越了包括白茅村以内其他三个村落的地界,这也导致了野芒林成为三不管区域。
何为三不管,政府不管,村干部不管,村民更不管。
虽然如此,但是这里却成了某些人最挚爱的区域,那就是嗜赌如命的赌徒。在有心人士的经营下,长满野芒的野芒林成了他们的聚宝盆,他们在野芒林的中心区域开了一大片空地,并在里面开设了赌场。
高达四米左右的野芒林就像是一个天然的隔音层,在这里就算是你喊破天了,声音都很难传出去,所以赌徒们在这里可以尽情的嘶吼,不用像外面那般,赌钱还需要猫着不敢大声说话。
此时,野芒林中。
厚厚的野芒被一排排木栅栏拦阻在外,只留下一个出入口连接着道路,在空地中摆放了四五张大木桌,周围围满了人。别小看这里十分简陋,但就是这么一个简陋的地儿,一天的现金流量大的惊人,可以说日流量百万不在话下。
地处四村之间,每个村都有赌民前来这里赌钱,甚至其中不缺乏一些专门从镇里来的有钱人。聚少成多,一个人身上带个四五万属于正常范围。
“大大大……”
“小小小……”
“买定离手,开!”
一张桌面画着大小豹子以及各种点数的大桌周围围满了人,大约二三十个左右,其中男女老少都有。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你就能来赌,没有门槛。
“哦……”
随着庄家打开骰钟,顿时人群爆发出大声的嘶叫声,其中有欢喜也有无奈悲愤的,欢喜的自然是赢钱了,而悲愤的不用说肯定是输了。
而在无奈悲愤之中有一道声音,却是属于一个人的,那便是刘金生。
此时刘金生正挤在人群中,一反平时的冷静淡定的表现,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癫狂,瞳孔放大,鼻息粗重,面红耳赤。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手心中,紧紧抓着一沓钱,眼睛就跟见到了美女的sè_láng一般渴望。而在他的身后,高大壮实的石铁牛正一声不吭的站着。
“咯咯咯……”
庄家盖上骰钟,双手奋力的摇晃,骰子在钟内撞击着,不断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赌桌周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牢牢的盯着庄家手中的骰钟。
砰的一声,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骰钟稳稳的落在赌桌上。
“大大……”
“小……一千块小……”
“一百块豹子。”
“去你妈的,一百块也来赌钱,老子五千,全押了。”
瞬间,前一秒还处于寂静的赌桌霎那间像掀起了暴风雨一般,周围的赌徒顿时跟嗑了药一样疯狂。其中,同样也包括了刘金生,只见他同样大声的喊叫着,一边从手里分出大半的钱,大力的拍在那个大大的大字上。
“大,三千块大,马勒戈壁,老子还就不信了。”刘金生大声咆哮了起来。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大,庄家看了他一眼,随即轻蔑的笑了一声。他在这里担任开庄已经好几年了,每天在这里都能够看到形形色色来赌钱的人,有穷乡僻壤的小屁民,也有身家百万的富翁。人前一幅文明礼仪的模样,一旦上了赌桌,他妈的连自己老爹都忘了。
“叮叮……”庄家打了打手边的响铃,吆喝了一声:“好……买定离手了喂。”
听到叫声,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人纷纷下注,一下子整个桌面就被红红绿绿的钞票堆满了,粗略一算怎么也得十来万。
“开……二三三,八点小。”
“啊!”刘金生不甘的叫了一声,砸了一下拳头。
这时身后的石铁牛似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刘金生的肩膀,“好了,金子,我们该走了,再不走你就把钱都输光了。”
“等一下,等一下。”
“还等,刚才你说等一下,现在又等一下,你是不是要把钱都输光才肯走啊!”
“最后一把,就最后一把了。”
“你说的,赌完我们就走。”
刘金生与石铁牛的争执毫无遗漏的落入了庄家以及周边赌徒的眼里,对于这样的情形他们早已经见惯不惯了。
骰钟再度摇动了起来,砰的一声落在赌桌上。
“下注!”随着庄家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下注,而刘金生手里只剩下最后的一千块。只见他拿着钱,鼻息粗重,眼冒红光的死盯着骰钟,好像要看穿骰钟似的,但一直犹豫不决。
“叮叮……”
这时庄家催促的铃声响起了最后的通告,通知所有没下手的赌徒抓紧时间,几乎同时,刘金生猛地把手里仅剩下来的一千块拍在了赌桌中间处,用鲜红红漆写成的豹子字眼上。
“大大大……”
“小小……小小……”
所有人大喊着自己押注的位置,一个个状若疯狂,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石铁牛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睛牢牢盯着骰钟。
“开,五五五,三个五,豹子,通杀!”
当骰钟掀起的瞬间,赌桌所有的赌徒齐齐爆发出一声哗然,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大叫着,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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