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搅给黄了。
桑淮自称是整个四海八荒最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神仙,不管是在明地里还是暗地里爱慕他的仙子、宫娥数不胜数,如今却败在了夙妺上,说出去难免是个笑话。于是,茵陈和桑淮双方都手握对方把柄并达成了和平的协议。
想起这件年岁有些久远的事,茵陈不禁扶额长叹:真是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当时若是随便捏个诀便可幻化成池边开得郁郁葱葱如同荷花般的山兰花,伴随着朦胧的雾气隐秘其中。不过看着眼前宽大的水帘,茵陈想着里面定然有着桑淮不可告人的秘密,进去看看,毕竟多个威胁他的把柄也无伤大雅。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在水帘前踌躇了一阵,终是没忍住还是摸索了一下身上所有的防身法器。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在如果在她身上灵验了怎么办,可不成了三界笑柄。由衷的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机智,理了理裙边不徐不慢地穿过了水帘。
水帘内别是一派景象,怪石嶙峋,簇拥的优昙婆花开遍了整个洞,如浮云一般蔓延着爬上了附近的石壁,流水自高处流下,一弯曲觞流水,水声潺潺。四周放置着几颗明亮的夜明珠,在诺大的洞内依旧显得有些昏暗。凭借着敏锐的眼力,透过幽暗的光线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而且是两个男人在对弈。
左边一个男子任凭她看不清模样,依旧能看出是谁;右边的男子神情模糊,身材颀长,穿着一身皤然色长袍,瞧着身影有几分熟识之感却叫不上名字。她托腮思索着,半晌后幡然醒悟,莫不是金屋藏娇一说?瞧二人如此熟识的模样,想必是认识许久了,又不曾向她说过。桑淮虽在三界中出了名的桃花命,却从未见过与哪个女子真正亲近过,难道夙妺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隐藏他断袖的真相?
做了良久的心里挣扎,一方面为自己的发现所震惊,另一方面为了大局为重,怕坏了他的名声,以后见到自己难免尴尬,想了想,自己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地离开为好。
如此想着,小心翼翼地悄悄移向出口,恰巧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块小石子儿,又恰巧掉进了旁边的流水里,恰巧那边的水有点深,发出“咕咚”一声。在这么寂静的环境下,这声“咕咚”显得委实有些突兀,有些尴尬。
空气里传来淡淡的优昙婆花的香味,“阿寻?”
那声音有些低,却又像在哪里听过,悦之如同春日里乍然开放的冰冷扶桑花一般。
☆、胥络
茵陈背脊一凉,不知晓这声“阿寻”是不是在问自己,索性装作没听见,迈开步伐准备继续往前走。
“茵陈?”且不论方才的阿寻是否在叫自己,这声“茵陈”却是铁铮铮地在问自己,心里有些发怵,饶是生生的僵硬在那。转身一拍脑袋,讪讪的笑着:“瞧我这眼力劲,竟没注意到桑淮你在这就要离开了。”觉得不妥,又补充,“怪我不识路,无意闯了进来。”
桑淮向她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过来。茵陈站在原地思考着要不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自己借机离开。又一想自己是有正事来找他的,倘若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可方才门口那侍卫明明同自己说桑淮前几日刚应邀去九重天上寻太白星君去南极大帝处下棋来着,怎么会在这儿?
茵陈想了一通,向桑淮的方向走去,“方才在宫门口听闻你去南极大帝那地儿下棋去了?”
“早就回来了。”桑淮自宽大的袖口处伸出修长的手指,夹了一颗黑棋。
“那怎么没人告诉我?”茵陈问。
落下手中的黑子,头也不抬,“他们许是这几天不大愿见到你,落个清净。”
这么说她就不开心了,小声地在那嘀咕着以表自己的不满。桑淮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他们最近眼神也不大好,我在考虑要不要换了他们。”
正欲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无意扫到桑淮对面的少年,一头墨黑色长发被随意地束起,面如皓月,眼角带着笑意,薄凉的唇,手执白子,指尖泛着微微亮光。少年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侧着头唇角含笑向茵陈颔首,茵陈愣了愣,兀自点了点头,依旧定定地看着少年。
茵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仿若相识了许久一般,即使自己并未见过他,可那份熟悉感却怎么也掩藏不了,在内心深处悸动着,让她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咳咳!”桑淮干咳了两声,她这才回过神,并未意识到方才自己失礼了,反倒疑惑地看向桑淮,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
“你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人家,莫不是看上了?”桑淮双手抱胸戏谑地说,“若是看上了,趁着人家还受着伤,赶紧打晕给背回去做个如意郎君,不然可要被其他姑娘给抢走了。你这么笨,定然也是抢不过她们的。”
茵陈准备辩解,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住嘴了。她私以为她是个有气度的神仙,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反驳桑淮,而桑淮却总是以最坏的恶意去嘲弄她。她向来是不屑于与他斗嘴,毕竟她要做个大度的神仙。诚然,这次也不例外。
一场对弈结束,少年起身,腰间系着的软玉伴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泛着温润的光泽。少年退了一步,含笑道:“在下胥络,前些日子受了点小伤为神君所救,因而怕被仇家找到便被神君挪到这洞内修养着了。”
见他一脸的神情自若,竟瞧不出半点受过伤的样子,茵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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