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经冬已经白的晃人眼,有些太过惹人注意了。
夏爹搞了一些黑臭的泥回来,抹了夏经冬一身。
山下是个祥和富足的小村子,村长一声令下就有几户人家凑了一些吃食给这一家六口。接着又贡献了李寡妇家年久失修的破茅草屋,算是暂时接纳了他们这逃难的一家,具体如何、能不能在村子定居都得看后续表现。
这个时候的村子一般都是一个姓氏、或者几个大的姓氏聚集在一处形成的,凝聚力非常高,也很排外。尽管村人都已经表示出了善意,但夏家人要想真正融入进去,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少努力。
夏母领着夏守全夏经冬兄弟整理茅草屋、打水擦洗,夏爹带着夏守成夏守志兄弟上山锯木头打些简单的家具。
夏经冬蹲在院子里拔草,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以后要喊四哥为三哥,但这是娘亲让喊的应该木有问题。
“弟弟,你在做什么?”夏守全抹布一仍,三两下蹦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明白夏经冬盯着的那一棵草有什么好看的。
夏经冬板着小脸蛋,严肃又懵懂道:“我可能要长大了。”
夏守全抓抓头,也不管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扯着人站起来:“我们去屋子里面赶老鼠吧!娘她就怕这个!快点快点!”
夏经冬又是严肃脸对着他娘又讲了一遍。
夏母摸摸小儿子的脑袋,让夏守全带着人坐一会儿。
茅草屋收拾了一番,破的地方也都补上了,也有了简单的家具,院子的篱笆再弄起来,一个家也就似模似样了。
似乎一切都在好转。
这天一家人都在吃着饭,有个道士模样的人推门而入,进来就是破口大骂:“无知小儿,你胆敢偷吃本尊水灵髓,今日本尊便让你命丧此地。”
嘴里面还含着饭又困得不行的夏经冬一头栽倒下去。
夏守志是个暴脾气,只当是这个道士动的手,起身上去就是一拳头,给这个看着就不平凡的道士都打懵了。反应过来就是大怒,跟夏守志肉搏打到一块儿去了。
拼蛮力还是夏守志占上风的,他一拳头下去,地面都抖了抖,村人都是伸个头又吓得缩回去了。但这道士明白自己的劣势之后,自是有几把刷子的,拂尘一扫狂风骤起,给夏守志卷起来甩了几圈又重重的抛在地上,当即就吐血了。
没等这个道士继续动手,又有个黑衣长须的中年男人凭空出现在院子里:“黄精,且慢!”
那个道士收起手中拂尘:“黄精见过山神大人!大人,这无知小儿偷吃了我等待了数万年的水灵髓!我也是有些气不过才动的手。”能不气吗?苦苦等待数万年,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被个小儿尽数吞食。
夏家人除了夏守志和夏经冬,其他的人都已经跪了一地。
夏母声泪俱下:“山神大人,小儿才垂髫之年,只是个懵懂孩儿。他连吃饭都能睡着,怎么可能偷得这位、这位大人的东西。”
黄精拂尘一甩:“你还狡辩?那日在溪中逮了过半的灵鱼不算,本尊用法阵护住的水灵髓都被你那个小儿子吃了个一干二净!”
夏家人基本上瞬间就想起来那入口即化的透明小鱼了。
山神摸了摸胡须:“既然那水灵髓已经被你的法阵护住,他一个小儿,又怎么偷吃的了?”
“这……这……”除非他法力远远在我之上。
“这件事情夏经冬担责过半,本山神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夏守志爬起来又跪下:“山神大人,小弟年幼且生死不明。不管有什么后果,夏守志愿意一力承当。”
夏守成想说话却被夏爹按住,夏爹满脸的冷汗。
夏守全还趴在夏经冬边上,闻言却是爬起来跑了出来:“山神大人,你不要怪我二哥,是这个人先动的手。”
山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叹道:“夏守志,念你忠厚孝顺、友悌兄弟,本地尚缺一位城隍,便以你补足这一席位。然而你在百年之内不得离开庙门一步,累积的香火供奉,都得尽皆给予黄精,以偿夏经冬误食水灵髓之事。如何?”
比起要儿子的命,这个条件简直优越的不行。夏爹连忙替夏守志答应了。
夏守志虽然不相信还有这种无端成仙的好事情,但也应下了。
“那本尊今日便抽了你的情丝,即刻上任去罢!”
夏守志都还没明白过来便痛的满地打滚。
山神给那一缕情丝收进掌心;又拿出一炷香来,挥袖之间已经到了夏守志的手上:“去罢!”
夏守志神志清醒的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的磕头谢恩,又跟夏爹夏母道别一声,便被山神远程直接塞进了城隍庙的塑像里面。
“守志!”夏母痛哭。
山神道:“成仙之人不恋凡尘,本山神已经抽了他的情丝,此刻起与你们就并无瓜葛了。日后他自当谨守为城隍的本分,不替夏经冬偿还够恩情,是不能出来的。直至香尽之时,偿还已毕,他的情丝本山神自会还予他,若快的话,你们有生之年应该还能再见一面。”
夏爹、夏母虽然不太明白,却直觉儿子再也回不来了,不禁抱头痛哭。夏守全索性也跟着坐地大哭。
黄精看着看着居然有些不忍心,跟山神请示了一下,便甩着拂尘离去了。
夏守成毕竟还有几分清醒的,鼻涕跟眼泪也是糊了一脸:“山神大人,小弟无故昏迷,还请山神大人救他一命。”
当然不是无故昏迷,只是吃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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