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要难看上许多。她有些懊恼,四妹妹娇软的厉害,她这毫不顾忌的说了半天,也忘了她是不是害怕了:“对不起啊四妹妹,是我口无遮拦说这些,是不是吓着你了?”
端和回神,扬唇一笑:“不怪三姐姐,是我非要听的。”
怡和走了,端和埋在大红牡丹云锦被里,身上温暖如春,心里却惊骇的厉害!那可是容锦啊,风华绚烂少年初,葬身猛兽何其可笑!
年前在沐阳侯府见到他的时候,他一张笑脸肆意飞扬,转眼之间变成了天人永隔!要她如何相信?!猛然间,端和想起了那日他的话,心里猛然一个咯噔,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慢慢成形。
容锦遇难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原本就是闻名京都的纨绔世子,年前因着勇救其父入了皇上的眼,可怜见的,福气这么浅,这才几天,就葬身虎口了!
消息越传越盛,到了最后,各种版本各种喧嚣,已然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很快,荣国公府就放出了话,言到已经请了京中最有名的捕快连带着大理寺官员共同勘探过容锦的遇难现场,各种证据显示,容锦并没有死,只是失踪了。
但是很显然,大家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接受。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飞鸟山那边就算再大,也该搜出个一二三来了吧。除了找到几滴血迹和几块破布,连容锦的头发丝都不见,还说什么是失踪,也不知道荣国公府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二月初二龙抬头那一日,端和同时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来自桑梓,另一封,来自孟浅。
彼时她额头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只剩下一点淡淡的青肿,在额头一侧,像是神话书里小龙人长出的犄角。
她坐在窗前,将两封信一一展开。
两封信来自不同的人,呈递给她的消息却是惊人的一致。容锦,是真的死了!
至于荣国公府为什么会放出容锦失踪的消息来,不过是因为荣国公中年丧子一时接受不了,一口咬定儿子没死!荣国公府怕他承受不住,便顺着他的话做,其实,早就接受了容锦以死的事实。
像是有人拿针戳了一下,噗嗤一声,全部的希望都破灭了!真的死了啊!
那个少年,从此只能存在于回忆之中了!
端和凝望着窗外,心头一片空茫!
可无论发生了什么,日子总是要继续过的。人都是善忘的,便如那京中喧嚣一时荣国公世子遇难一案,也很快的消融在镇国将军纳了第七房小妾这样的fēng_liú韵事之中。而端和,也慢慢的走出了之前的空茫,只是偶尔,看着枝头初初绽放的第一抹嫩芽,便会想到那个如杏花春闹的少年。
端和又开始了到学堂上课的学生生涯,过了一年,又长了一岁,先生对她们的要求也愈发高了起来。
芳和订了亲,已经不用再在学堂里读书了。虽然离着出嫁的日子还早,但她已经躲在房间里绣嫁妆了;兰和的诗书造诣是府里最高的,闵先生也已经明确道,兰和以后可以不用如端和她们这群小毛头一样按点上课了,若是遇上不会不懂的,直接向她请教便是。于是,武宁侯府的学堂里,只剩下了怡和、端和、淑和与萧和四姐妹。
今日休息,端和坐在窗前认认真真的按着花妈妈教她的绣一朵迎春花儿,碧涛打了帘子进来,恭敬道:“姑娘,六姑娘过来了。”
端和一愣:“六妹妹?”
“是。”
端和放下手上的针线:“请进来吧,顺便去小厨房拿两碟子点心过来,要甜口的,六妹妹喜欢甜的。”
☆、凤凰花(四)
32
冬日积雪消融,京里的春日又短的厉害,一忽儿到了四月,天气开始一日比一日的暖和,如今到了四月下旬,除了晨起夜里还有些凉,白日里日头足的时候,薄薄的春衫早就上了身。
一身樱草底莲花纹样交领衣,水蓝色镶莲纹长裙隐有流光,萧和柔婉的像一汪水波,虽年岁尚浅,却隐有风华。
她身后跟着个小丫头,进来看见端和桌子上的针线,笑道:“四姐姐在做针线活呢!”
端和引着她坐下了,活动了一下手指:“是啊,前几日不练,手上都生疏了。”
萧和:“针线活本就是长远的活计,欲速则不达。四姐姐天资聪颖,只要每日做上一点,时间长了定会有进益。”
端和看了一眼绣了一半的花朵,弯眼睛:“那就多谢六妹妹吉言了。”
今年开了春跟着花妈妈学针线活,端和就发现,她在这方面远没有读书识字来的有天赋,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是了。不过宁老太太说了,虽说学针线活是女儿家必备的功课,只要能达到普通水平就很好了。反正,以后也不靠这个吃饭,只要会给自己做个小衣,会给未来的相公绣个荷包,就很不错啦!
端和听着,深深的觉得,宁老太太这么说,不会是她的针线活也不怎么好吧?
碧波带着两个小丫头上了茶水点心,拉着萧和带过来的小丫头,笑道:“奴婢好久没有见到碧桃妹妹了,姑娘好心,也让咱们说说话可好?”
端和看了她一眼:“碧桃是六妹妹的人,你想与碧桃说话,我可做不了主!”
碧波笑盈盈到:“六姑娘,您瞧瞧我们姑娘,这甩手掌柜当的,全都望您头上推了!”
端和噘嘴:“当着我的面都敢挑拨我和六妹妹的关系,真当我不在呢!”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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