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的口并没有被封住,被摔在桌面上随着惯性的原因,里面装着的东西滑出了一部分边缘,是一些色调沉稳庄重的小纸片。
“谢谢您的惠顾!”侦探菅直将信封拿起来用一根手指拨开口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满意地揣进了怀里。
我端起咖啡继续喝着,温度有些降低但依旧适口醇香。
这样一笔费用对我来讲可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要说不心疼那绝对是一句假话,但我同样知道只有付出才会有得到,而通过这样不断的置换行为作用下,才能够取得一个又一个人生的进步。
手上的这些资料有些现在还用不上,不是因为资料本身无用,而是做事情要契合步骤,并且我本人的精力有限。现在对于牧野美纪子方面,计划实施已经步上了正轨,需要的只是循序渐进的积累,倒是宫藤晴子方面应该抓住时机寻求突破。
“你的成绩令我恢复了一点点信心,这是第一次,但我不希望是最后一次!”我沉吟了片刻这才说到,既要让他明白我的需求方向,而又不能让他觉得手里的东西是奇货可居坐地起价,这其中的尺度很不好掌握。
“嘿嘿!”他猥琐地笑了两声,声音里充满了酸涩的味道。“凡是大多没有必然,尤其是我们这个行当。如果在事先已经知道所有可能的结果,那么还有哪个傻瓜原意在我们身上花一分冤枉钱呢?”
我耸了一耸肩膀,对于这个提法不予置评,他说的或许有理也或许无理,但这都不是我该要考虑的问题。社会有多么的复杂,命运又是有多么的多变,每个人能够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那么我就来说一说下一阶段的要求,前田成彦这个人你可以永远不必再管了!”我沉默了一会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说道:“我对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你可以完完全全的将他忘掉,而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津田由纪的身上来。当然也不要什么事无巨细,不必拘泥于学校之内,还是应该从她的背景入手,就比如之前我向你提到过的那个奇怪的男人,我敢肯定与目标之间存在某种奇妙的关系!”
亚马逊酒吧的灯光设施非常完善与充足,但因为众多植物以及装饰摆设其中的关系,依旧营造出了众多幽暗的角落。菅直侦探将干瘦的身躯缩在沙发里,帽檐下的两只眼睛闪烁着暗夜中老鼠的那种光芒。
“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但是他可不是那么好多对付的!”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来叼在嘴上。
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阻止。
“他是一家花边新闻杂志社的记者,专靠挖掘各种丑闻混饭吃,写过的东西不多但据说能力不小,很多人都怀疑他把挖来的大部分素材以敲诈般的价格卖回给了当事人!”他半低下头浅浅地喷吐着烟雾,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想必你也会明白,这样的家伙身上会有很多秘密,而且经验老道警觉得就像只狐狸。一个弄不好的话……”
“你是说你处理不了?一句话说清楚,然后我去找别人!”我出言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没有任何不耐烦,但是非常果断。“我想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我既对美国五角大楼的航天计划不感兴趣,也无意于欧共体金融政策的内幕,甚至不想知道国会贿选的丑闻。只是一个小小的私人间的联系,尾圆克悟和津田由纪,并可能与前者在北海道的一段经历有关,这也值得你有什么神经紧张的吗?”
“您完全用不着生气,我只是把可能遇到的情形事先向您讲清楚!”他将身体更紧地缩进沙发里,让人看上去就像是躲在岩石缝隙中的章鱼,同时夹着香烟的右手拇指也不断地在嘴唇下面来回滑动,用这个动作来制造紧张的空气。
“嘿嘿!”我轻轻地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同时垂下眼皮不再看他。
他说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却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既然他从事的是这样一份职业,那么类似于这样的困难也早就应该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我想只要价钱足够,那么这也不是绝对无法办到!”看我三分钟后依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神色波动,对面的菅直侦探只能够主动这样说到。
“我想你有两个词用错了!”我又端起了咖啡,心中更加笃定。“应该是只要价钱合适,就能够买到任何东西。请记住,是合适的价钱!”
“您可真是个难以对付的人,可谁让您是老板呢!”他显得有些无可奈何,而我们也就此结束了这一次的谈话。
对面的人很快地离开了,就像是在夜幕中溜走的老鼠,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只留下我一个人慢慢品味着已经有些温吞的咖啡。这便是他们这一种人的行为方式,诡秘正是核心精髓所在。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可是有些事情还必须要需要这样的人来解决。
“可我自己又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就是继续的烦恼。
我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为达成目的,使用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所以绝对算不得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我却无法准确定义自己的性质,这个总是需要别人来评价的。
闻名新宿甚至整个东京的亚马逊酒吧,可以被形容为一家媲美百老汇的大剧场,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角色,在这里上演着一出出的人间活剧。虽然眼下并非是最热闹的档期,但只要留心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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