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第二天夏鎏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曾经咬紧牙关任何酷刑都能一脸坚持得挺过去,仿佛没有痛感和恐惧的男人哭的像条狼狈的狗一样,缩成一团,他跪在地上,表情是求死,但是叶词守着他,他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
夏鎏被吩咐了要让这个男人活下去,所以即使对方不合作,他依然用着最好的药材给人吊着命。
而在这些日子里,他看着那个男人的目光一点点充满死寂,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他的身体就颤抖着,恐惧包围着他,让他控制不了自己。
后来他问颜荞她做了什么。
仿佛他问了什么愚蠢的话,那个年轻的过分少女将手上的文件合上,似乎是想了想,才回答道,“他太重感情。”她说。
“他”应该是那个将军。
少女的笑容很浅,却似乎有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他的家庭,他的军队,他的战士,他的君主,他的国家。这种一点点失去所有的感觉,足够让他崩溃了。”
那之后他再问,她却不回答了。
于是他悄悄问了流诗,旁敲侧击之下,她告诉他,第一个晚上,颜荞打断了这个男人的手脚,然后让叶词把刀绑在了他的手里,接着他握着他的手掌,一点点切下了那些俘虏身上的肉。
那些被切成肉沫的人里,有他的将士,有他的朋友,甚至有他的妻子。
她没有让人捂住俘虏的嘴,是以他落的每一刀,他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刀下的人凄厉的哭声。
而颜荞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样残忍的场景,明明是满眼的血腥,她的嘴角却带着笑,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戏剧,“是你杀了他们。”
她一遍遍这样和他说,到后来他自己也要相信了这样的谎话,即使他面不改色说他下一个要杀掉的是他的君王,除了颤抖,他竟是再也生不出怀疑的心思。
无法挣扎却要看着自己杀掉所有亲密的人,而自己却无法死去,只能日复一日经历这样的日子——会崩溃掉很正常吧?
很容易想明白的逻辑。
她看透了对方对于感情的重视,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事实证明,很有效,这一点她拿到的敌国地图和行军习惯可以证明。
这些年来,夏鎏之所以能这么安分地跟着颜荞,除了对方的能力真的是出类拔萃,还有一点是因为,他是真的害怕如果背叛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他记得曾经有人觉得自己无牵无挂,是以背叛了颜荞,为了利益加入了容承的队伍。
不久之后夜阑把他带了回来。第二天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变成了一条狗。
颜荞给了他一个名字,叫做蠢狗。
他和狗抢夺食物,不穿衣服,□□,在建筑旁抬腿撒尿。
他所有的行为就像是一条真正的狗,除了他和狗的长相真的不太一样。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曾经的队友,在背叛了之后,被折磨成了一条狗。
颜荞的福利很棒,如果不背叛,她无疑是个优秀的雇主。
夏鎏还记得那天去找她的时候,她坐在小椅子上,拖着下巴看蠢狗和几条狼犬抢吃的,他弓起腰似乎是威胁,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吼叫声。除了长相,他已经半点看不出人的样子了。
夏鎏呆了几秒,似乎是反应不过来这样的场景,好在颜荞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去叶词那里领他要的药材。
颜荞很有钱,非常有钱。
她毕竟是摄政王,是掌握着这个国家一大半权利的人,她给他的药材都是最好的,好到有些他都不忍心用。但对方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反正我也不太懂这些,有用的东西,还得在会用的人手里,才能产生点效果。”
让人信服的劝说。
于是他被说服了。
那之后他很少再去颜荞的私人监狱,即使要什么囚犯也总是去找叶词,但是此时此刻,颜荞的那个口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一些事情。
他想他是害怕颜荞的,是无法控制的那种恐惧。
但是他总是对自己说,对方是自己的主子,适当保持敬畏之心也好。
虽然他心里明白,敬畏和恐惧根本是两样东西。
“夏鎏该死。”这样想着,他收敛地嬉皮笑脸的神色,跪倒在少女面前,他不敢去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生怕自己泄露了情绪。
她没理他,只是看向了封修,然后她啜了一口茶,口气是惯常的漫不经心。
“不说么?是谁的命令呢……让我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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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庆城
似乎是很不习惯这样严肃的气氛,封谨皱了皱眉,他张了张嘴,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他的嘴就被封严堵上了。
很显然,沉默的双方都在等着对方服软,这种时候插入一个意外的声音,气氛可就全没了。
但是颜荞估摸着对方也很清楚,不管是她的性格还是她的身份,亦或是两者都有,这都决定了她颜荞不可能会是那个退一步的人。他此刻不过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而跟随她的人都知道,她对秘密不感兴趣,并且万分讨厌被人威胁,即使最终结果于她有益。
“众人都知道,封家从于容夜,”见没人开口,摄政王捉着手里的茶盏,面色平静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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