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话好吗?你现在在哪?你爸昨晚来抓你了,没抓着,气得砸了耗子两瓶珍藏的轩尼诗,从来没见过他老人家发那么大脾气,店里一小哥的胳膊都被划破了!”
老爸砸东西?还伤了人?这种事情在索焰的成长中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他感到有细小的汗从鼻尖冒出,起身去了厨房,那里是整个屋里最安静的地方。
他打了个电话给刘劲:“我爸发飙了?”
刘劲结巴一如往常,加上压力大更是严重,索性把电话给了身边一个小哥。
那小哥正是被索焰老爸前一夜误伤的店员,声音非常的沉稳,接起电话先是非常客气地打招呼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耗子这边的服务生,刘哥让我帮他接电话。”
“哦,”索焰点点头,问,“带我跟耗子说一声对不起,等回头给他把那两瓶酒补上,我爸伤人了?那人怎么样?”
小哥微笑着侧脸看了刘劲一眼,说:“没事,是我自己看酒瓶要倒了过去接,没接住摔了一下,胳膊擦破点儿皮,随便包了包就没事儿了。”
索焰一听觉察出老爸伤的人就是电话里这位,连忙不好意思地又道了几次歉。按说索焰最近一直在耗子的店里呆着,他那几个店员门儿清,为什么就对电话里这位一点儿都没印象呢。
“你是新来的?”反正冷烈和大伟都忙自己的事儿,索焰无聊,就多聊几句。
“嗯,来了几天了,听说酒吧里有演出才来这打工的,结果一直没看到。”那人很自来熟,聊开了和索焰就像是好久没见的朋友一般,透着一股天然的亲密。
“哎,我们最近忙着搞巡演呢,耗子那儿就不去了,其实也是怕我爸,哈哈,等我回来咱们一起玩儿,我请你吃饭!”索焰对多交一个朋友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欢迎的。
他合上电话低头往裤兜里揣,才觉察到之前哄哄闹闹的音乐声没了,便倒了杯水直接端去给冷烈。
冷烈的指尖在自己做的那把琴上摩|挲着,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这琴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甚至用的都是最好的木料和最好的拾音设备,指板的宽度和琴身的弧度也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身型设计的,可磨合了两个月,用起来还是不如老爸冷牧阳留下的那把日落色保罗。
“怎么了?”索焰把水递给冷烈,也蹲在床边一起看着琴。
“不知道郭展鹏把我那琴怎么样了,那琴是我老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冷烈冷冷地说,眉头并没有松懈一丝,抬起水杯小喝了一口。
“我帮你把它弄回来?”不知何时,大伟站在冷烈的门外,一手搭在门框上,一手c-h-a在圆鼓鼓的腰间,“上次回棚里,我看到了,就在老郭办公室的琴架上。”
冷烈放下水杯两手揉着眉心,好像这样就能把聚在胸口的恶气一起搓开似的。良久,他叹了口气:“算了吧。”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索焰看看冷烈又看看大伟,“我跟你一起去!”
“偷吗?”冷烈把自己做的琴拿起来装回琴包,翻身躺床上,在床头柜的小抽屉里拿出烟盒开始抽烟。
“不偷怎么拿回来?再说,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怎么算偷?”索焰也翻身横躺在床上,怕冷烈一脚把自己踹下去还给大伟留了点地方。
大伟很知趣地进屋,自己身体庞大,很显然索焰留的地方不够躺,他轻轻用手一推,索焰很自觉地往冷烈身边滚了半圈。
“对,那是你自己的东西,咱们就光明正大地去拿!”大伟伸手问冷烈要了根烟。
三人一起躺着看天花板,一个计划悄然而生。
傍晚,大伟先是在阳台接了一通神秘电话,然后回客厅,给正在吃晚饭的两位说:“我先去了,你两在后门接应。”
冷烈和索焰相视一笑:“行不行啊?”
“信我的!”大伟拍拍肥硕的肚腩,转身出门了。
更晚一些,等天色完全暗下来,冷烈和索焰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搭地铁往城北走。和以前去录音棚工作的路线不同,这次他们绕远路去了展鹏录音工坊的后门。
说是后门,其实从来没有开过,只是一个被爬山虎掩埋起来的铁栅栏。门里两米外的地方就是房屋的侧壁,抬头往上看就能看到冷烈和索焰一起坐着抽烟看星星的那个天台。
“大伟没事儿吧?”索焰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心里有点儿不安。
“郭展鹏在这开工作室的第一天,他就来这工作了,什么地形他清楚得很,只要按照原计划行事,不会出错的。”冷烈嘴上安慰着索焰,心里却也捏着把汗。
大伟傍晚从家里出来,先是去和一直威胁着他的那伙人里的某一位见了面,从那边接了点儿货,然后又打电话给郭老板,说是过去“办事”。郭老板明白大伟的意思,索性喂了热带鱼就一直磨磨唧唧地在办公室里晃悠着没走。
在这之前,大伟对烈焰里的谁都没说过,自己带货过去的主家其实就是展鹏录音工坊的郭老板。虽然他不想再和这些事儿缠上任何关系,但是,为了帮冷烈取回那把琴,他还是不得已又做了一次。
等大伟到了,把货妥妥地送给郭老板,然后又听他假装关切地问了自己和冷烈的近况,便在下楼的时候和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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