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反累得我儿为不慈娘亲受尽百般委屈……我儿见信也不必忧伤,半生折磨娘亲只一心求个解脱,只一事嘱咐,待他日见你舅父便将此书同他瞧上一回,已免去许多纷争。
不慈娘亲柳纪氏绝笔。”
大爷柳淮安将个信读完,早已泪同雨下。
大约没有人的娘亲能同他的娘亲比上一比,年轻时她想他能有个好身份不惜代价的赌上一把,终是食了恶果病榻上一躺二十多年,到了到了又是因着怕他为难生生将个命舍了进去……
柳淮安强自忍着泪意,只拿个衣袖将脸上的泪痕拭尽。
他母亲生前一辈子未曾过几天痛快日子,只身后事儿便由她一心只为的儿子的尽心张罗一回……合该风光大葬才能显一显孝心。
景春阁花厅大爷淮安同柳大老爷那里知会一句,柳大老爷仿佛一瞬老了十许个春秋一般,半晌只摆了摆了手示意他瞧着意愿办便是。
他能如何说?恨了二十几年又有什么用?林娉婷终于还是回不来了,他自心中对她的愧疚之意随着岁月的流失只增不减,只年轮越长便越是活的明白,他这一辈子终是甩不开柳氏一门的荣辱前程……一味的委屈求全只一味的屈服,再意的人便也一直失去……
栖霞山下,林府门前。
柳淮鸣亲自将二爷扶下马车,待站定才开口道一句:”家还有丧恐不详,为弟不便登门入府,便将二哥送到此处罢了。“
柳淮扬点了点头道一句辛苦,沉吟片刻又叫德叔换一匹快马牵来给他。
这便算是道了别,只林府的人并不知晓人要来,柳淮扬便偕了沈鱼直接入府。
芣苢上前扣了门,守门的老管事儿将个朱红大门开一条缝,伸了伸头瞧着小哥面熟,再往后瞄一眼,只瞧见一张冷脸,不是柳家表少爷还能有谁,慌忙将个门呼啦一声打开,只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活阎王!否则保管叫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柳淮扬温方一众人入了府,德事儿那里牵着马又备下路上一应需要的水同干粮送了过来。
柳府长房大夫人出了事儿,怕是柳三爷需得急着赶了回去,路上需得日夜兼程也没个歇脚的空档,备得齐全些才是妥贴。
德叔将个装了干粮的包袱递到柳淮鸣手中,又抱拳恭身道一句:”二爷身子不好,受不得舟车劳顿怕是无法回去奔丧,待三爷回去烦劳大老爷那里代二爷多开解两句。“柳淮鸣自是没有不应的理儿,不提旧事儿,只眼下柳家出这般事儿于情理他也该尽力为家中长辈分忧一回。
便也未有旁的寒暄,柳淮鸣翻身上马,朝德叔拱一拱手,喝上一声那马便疾驰开来,只扬起柳府前的青古板路上细小的微尘。
林府内,柳二爷此次来得不巧,大夫温方原想紧着告状的想法也落了空……
第54章吼吼
柳二爷此次来昨不巧,大夫温方原想紧着告状的想法也落了空。
日前林老爷子驾着车游历去了,往常经验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柳淮扬止了林府管事林大千要差人去寻的想法,只淡淡道一句:“不必扰了外祖兴致,左右不急,爷便是府里只安心等了外祖归来。”
这表少爷自幼长在府里,脾气秉性林大千再熟悉不过,眼下他如是说自然不敢反驳,只老爷子那里一惯得疼这个外孙,若不知会一句,难免届时落下埋怨。
林大千心思转了几转出未想到个两全的办法,只先差着人将柳淮扬一直住的着玉林轩仔细再打扫一遍地。
其实也未曾有甚可收拾的,林老爷子发了话,玉林轩里便没断过下人,日日都料理一回,只盼着孙少爷一年来住上一月。
只这次来得倒是早了些,原林老爷是打算游历完这一回,便安心待在家里只等外孙到来。哪里又想到柳淮扬将个行程生生提前一月有余。
林大千将柳淮扬安顿在柳府会客的厅堂,便紧着去支会房里的老爷太太们。
大夫温方却是像回到自家一般,端了碗上好的碧螺春靠着将端上来的冰盆品的好不惬意。
沈鱼瞧着一边擦汗一边忙得团团转的林大千,心中不免好笑几分。
自打见着柳家二爷,林府一众管事仆人皆是一副发临大敌的怪模样,定是从前叫敲打的狠了。
复又想想柳二爷一惯了手段一时也是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又瞧着怡然自得的温大夫,只在心中赞上一句,还是温大夫坚强能抗一些。
视线转一转便瞧见外面乌压压的一堆人涌了出来,打头便是由林大千领着朝这厢走了过来。沈鱼又一想定是林家舅父同林舅母过来了。
眼见人便到了堂前,柳淮扬才慢理条斯的起了身拱一拱淡淡道一句:“舅父。”
打头同柳大老爷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应了声,一袭青灰布袍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开口便关心道:“来前儿怎么也不差人知会一句,舅父叫人去接了你也好,路途虽不算远,只你身子不好,凡事稳妥些错不了。”
柳淮扬淡淡笑了笑:“愿也是临时起意,便未曾知会,舅父莫怪。”
沈鱼倒是第一次瞧见柳二爷对着哪个长辈露出一回笑脸,禁不住又仔细瞧了一眼林家舅爷,后者爽朗一笑只拍了拍柳淮扬的肩膀道一句:“不怪不怪!你外祖那里可是见天儿的念叨着你呢,只是不巧,偏生这会儿子出了门。”
柳淮扬淡淡颔首:“林管事先前提了一句,外甥想祖父难道出去一回,便不打扰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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