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我奉陪,ok?”
这家伙迷惘地看着他半晌,转身坐到了离我们不远隔着两排的位子上。
我不安地拽着henry的手臂,“他为什么要找你打架?”
他拍拍我的手,“没看出来么?那老兄喝醉了,也许认错人了。放心,真要打起来,他还未必是你老公的对手。”
火车快进入终点站的时候,henry正从行李架上取箱子,那个络腮胡子又走过来了。
这家伙是不是兑现先前约好的打一架的承诺来了?我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住henry,心情紧张得无以复加。
没想到,这次他倒是一脸和气,抓着头用略带不好意思的口吻说,“对不起啊,我上车前喝了点小酒,然后又以为你是英国人,所以.....\quot;
henry倒也不在意,很大方地跟他握手,介绍自己。几句寒暄过后,两人居然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起来。
我旁观着这一切,心里简直惊讶到了极点。不是说要打一架的吗?有这样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玩法的么?
我的脑海里顿时跳出外公以前常摇着头用宁波口音浓重的申市方言说“外国人,看不懂”的画面来。
听着听着不对劲了,那人自我介绍说,他是个drugdealer,经常在爱丁堡和小镇之间来回做生意的。
我更是惊悚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年头,做毒品生意还带这么招摇过市的?
好容易等他走开了,我轻轻拉拉henry的袖子,跟他耳语道,“他卖毒品的你还跟他这么近乎;
henry先是一愣,眼中浮上一丝疑惑,随即很快就明白过来,说,“英语里drug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醒悟过来了,可不是吗?drug一重意思是毒品,另一重意思是药品。
这么说,在美国通常被理解为毒品贩子的drugdealer,在英国竟是指药品分销商了?
哎呀,差点吓出心脏病来,还以为自己遇上传说中的大毒枭了呢!我偷眼ry,他脸上是一抹熟悉的戏谑的笑。
我的脸唰的就红了,学习英语这么多年,然后还在英美两国都呆过,到头来却闹了这么个笑话,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到了站那人居然还很热情地过来帮着提行李,叫出租,仔细地跟司机交代了我们要去的酒店,
又给henry留了电话告诉我们在城里的这几天有事要帮忙可以找他,然后挥挥手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坐在车里望着他的背影远去,狐疑地问,“这人什么毛病?酒醒了?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哦”henry轻松地说,“他一开始看我的长相,以为我是英国佬,又加上喝了点酒,所以....
不过他后来听到我跟你说英语时都是美国口音,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仇恨对象了。\quot;
我有点领悟过来了,看来以前书上读到过的苏格兰人跟英国人势不两立的说法,绝非空穴来风。
虽然被并入英联邦已久,就连北爱尔兰近年来独立运动的呼声也日渐衰弱,其实在心底的排斥还是旷日持久无法完全摒弃的。
“那么,苏格兰人就喜欢美国人么?为什么?”
“嗨,你那些历史书都白念啦?想想看,美国当时就是从英国人手下独立出来建国的呀,苏格兰人当然对我们无比亲切了!
所以你看,美国后来在全球坚决不搞殖民地,无他,人心难以征服啊!”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无疑是自豪的。
我转头看着窗外,默默无语地沉思了半天。没想到,旅程上一个小小的插曲,居然折射出这么浓重的历史人文背景。
以前在书本上读到的欧洲文化种种,在英国的这几个月间,从理性认知转换到了感性体验,才体现出它的真正价值来。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不是没有道理。
☆、r18_7
尼斯湖附近毕竟人烟稀少,再加上公共交通不如大城市发达,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租了辆车在周边地区随意晃悠。
在伦敦牛津附近的时候,我早已恨极了路上连绵不断的r。英国的红绿灯极少,取代。
这种环形的交通路口不用等红绿灯替换,只要右边没有来车就可以进入环带,然后从你要的那个出口退出即可。
问题是,当一个环带有三个以上的出口,而你又不确定哪一个才正确的时候,真是伤脑筋的一件事。
再加上,那帮英国佬指路的时候从来不说地名,经常可以听见的版本是,“从这儿一直走,第三个r第五个出口,然后开到第n条街右拐。”
那口气,好像你就该熟悉他们英国的每个地点,大英帝国的傲慢可见非同一般。
我经常听的一头雾水,好多时候都想插话问问,要是我数到一半数错了可要如何是好?难不成退回几条街以外重新数过?
本以为,苏格兰人豪放大气,道路应该笔直宽敞,不会再有这r的麻烦了。
没想到,大英帝国征服人心不成,统一度量衡倒是一等一的好手。马路还是那么窄,r却丝毫不见减少。
我们就这样连蒙带猜,不断地犯错误再折回来,然后在有关路线的争论中禁不住看着对方失去常态的样子笑起来。
倒也一路跌跌撞撞地游了尼斯湖古堡,苏格兰高地古战场。这天下午,去了一个据说是古人用来祭祀的乱石堆,返程时不出意外地又一次迷了路。
在意识到又是哪个r走了错的出口以后,我正催促着henry折回去再数一遍,他倒来了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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