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后事处理完毕,祁父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飞往英国。
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很快盖过了悲伤,祁筱在郁郁寡欢一星期后就投入到大自然怀抱中,在庄园里生活得如鱼得水。语言不通完全不是问题,小姑娘一点不介意其他人的鸟语,农庄里的树木和小动物们就够她交流的了。它们能听懂中文。
奥莉喜欢她这样欢乐的性子,祁筱是和祁辰完全不同的鲜活的存在,于是她送了一只苏格兰牧羊犬给祁筱,作为欢迎小姑娘的见面礼。
那时候的祁筱还不太会说英语,懵懂的大眼只是看向父母,得到父母点头同意后才腼腆收下。
“tnks.”这是她学到的第一个单词,希望奥莉夫人不会怪她讲不好英文。
显然,奥莉很开心。她这个年纪的妇人总是喜欢活力四射的小孩,尤其她自己还从未生养。
祁筱就这么在英国住了下来。她开始接近祁辰,妈妈告诉她这是哥哥。哥哥很漂亮,还会画画,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祁筱心中的骄傲。但慢慢地,她发现哥哥不和她说话,不和她玩,只和奥莉夫人一起讨论画画的事情,就连妈妈也不能得到他多少关注。
但祁筱怎么会放弃,妈妈告诉了她对哥哥要耐心,哥哥生了一种特别的病。她对祁辰的敬畏中带了一丝可怜。祁筱锲而不舍每天带着苏牧去画室和祁辰讲所见所闻所感,企图用自己的爱感化他——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可惜,一年过去,祁辰没有和祁筱说过一个字,不管中文还是英文,一个字都没有,就像家里从未出现过祁筱这个人。
祁筱十岁生日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兴冲冲跑到正在画画的祁辰跟前,问他能不能和自己说句生日快乐。祁辰毫无反应,偏头盯着画布沉默。
坚持了一年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祁筱终于爆发了,破口大骂:“我最讨厌你了。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砰”的一声,背被她摔在地上,铅笔盒砸开,铅笔橡皮咕噜噜滚了出来。
祁筱抹了抹酸涩的眼睛,滚烫的泪珠正在酝酿。为了早点回来拼命跑步,路上还摔了好几跤,裙子都破了哥哥只当看不见。她从中国来到英国这个陌生的地方就是为了来受气的吗?每天和哥哥说笑话逗他开心都是无用功。哥哥再好看,不会和她一起玩又有什么用呢?
祁辰眼珠转动了两下,视线落在祁筱白净的小腿上,一丝血迹明晃晃挂在那。可他还是没有说话。那只名为的苏牧嗷嗷叫着冲向小主人,似要安抚她。
祁母在外头听见女儿的大喊,匆忙进来抱住她,劝慰她道:“筱筱乖,别这样。他是哥哥啊。”
“他不是我哥哥!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就是讨厌他!”祁筱吼完之后大哭,小小的画室里充满了她哀嚎的声音。她不明白,她那么努力讨好眼前这个漂亮的亲生哥哥,他却毫无反应。祁辰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能怎么办呢?祁辰他,就是不说话啊,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家人吧。别说妹妹,恐怕她这个亲生母亲在他面前,也不如他笔下的画。
祁母抹泪,祁父叹气,打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办呢。
不知道是祁筱哭声太大还是鲜红的血迹刺激到祁辰脑内某根神经,他离开凳子走向墙角,挑了一张自己最喜欢的风景画递到她面前:“好看吗?”
祁筱被他突然拿画的动作惊呆了,连鼻涕也忘了擦,就这么呆呆看着他。哥哥说话了?哥哥和我说话了?
祁辰又问了一遍:“好看吗?”
这回祁筱终于回应了:“丑死了!谁要看啊!”哥哥就是整天埋在这些画里才不理人的,她才不要说好看呢!画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东西,再问一百遍她也不会说好看的!
不对啊。祁辰被妹妹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弄懵了,但他思考了一会继续说:“想学吗?”
在一旁的祁父祁母也惊呆了,一脸不可思议。这还是自家儿子?
被哥哥不寻常的问话问倒,祁筱这会也平静下来,她知道哥哥有些不正常,小心翼翼回答:“要是我说想,你会教我吗?”说完还紧张地拽拽衣角,生怕哥哥又转头走了。刚才爆发的哭声就像一场梦,转眼被她抛弃脑后。
出乎意料地,祁辰走到她身边摸摸她跑歪了的辫子,掏出上衣口袋的手帕擦干净刺眼的血迹,然后说:“好孩子,过来,我教你。”
祁家父母终于惊掉了下巴,祁母脸上泪水未干,泪珠就这么顺着流进嘴巴。是咸的,泪水是有味道的,祁辰他会不会知道呢?
祁筱也任由哥哥牵着走到凳子上坐下,脏脏的小手拿起祁辰的宝贝画笔,开始模仿着他一笔一划在画布上留下稚嫩的蹲在两人之间,长长的尾巴扫来扫去,一会碰到祁辰,一会打到祁筱,就像两人之间连接的桥梁。
小小的画室里,兄妹之间的温情开始发酵。祁筱走上学画的道路,一生未停。
即使在这之后祁辰没再和妹妹说过话,祁筱也不再抱怨。她知道,这是已经是祁辰能做到的极限。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奥莉卖掉了庄园,将所得的大部分捐给了慈善机构,然后和自己的老姐妹四处旅行。祁家父母也因为多年积累的经验开了一家宠物店,搬进了伦敦一所小平房。跟着他们一起搬进新家,和两小孩一起长大。祁筱顺利升入高中,祁辰也终于同意去上特殊学校。在那里,他认识了身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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