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摄政王还是佘太师,都没有提过要归还权柄的意思。
作为一个敏感脆弱又正值叛逆期的少年天子而言,他渴望获得与皇帝名号相称的权柄,他渴望朝堂上的大臣们对他言听计从,他更加渴望能够独揽大权,掌握天下人的生死权柄。
宫女的勾·引,说好听的点是宫女妄想一步登天,借机迷惑了小皇帝;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小皇帝饥不择食,淫·乱后宫。
更加可悲的是,他前脚才把在宫女身上尝到一点销·魂的滋味,后脚宫殿大门就被人踹开了,摄政王拎小鸡崽子似的把他从宫女肚皮上拉扯了下来,直接丢在了一群阉割了的太监脚边。
再没有王权,他也是皇帝!现在,这位皇帝就浑·身·赤·裸的砸在了朝安殿的大堂上,双腿之间还一·柱·擎·天,长牙舞爪的对着蜂拥而来的内侍们。那一瞬间,冲在最前方的太监们几乎都瞧见了小皇帝扭曲的脸。
“秦寒羽,你欺人太甚!”
摄政王根本不在乎小皇帝的叫嚣,直接挥手让人把宫女拖下去:“心思叵测的贱东西,拖下去五马分尸。”
“你敢!”
摄政王直接走到小皇帝的跟前,蔑视的瞟了一眼对方的龙·根:“皇上别忙着保下别人,还是先琢磨琢磨怎么跟你的太师大人交代吧。毕竟,年后就要宣布封后的诏书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忙着跟宫女颠鸾倒凤,明晃晃的打了佘家的耳光,也不怕佘太师另选佳婿。”
皇帝冷笑:“他的孙女能够嫁入皇家是她的福分,是佘家的荣幸,太师怎么敢对朕有意见?全天下,唯一敢跟朕作对的人只有你福王。擅闯朝安殿,你该当何罪!”
摄政王似笑非笑的注视了小皇帝一会儿:“既然如此,皇上你尽管治我的罪就是。”
小皇帝仿佛等着就是这句话,当即跳起来大喊:“来人,把福王给朕绑了!”
殿内的太监们你看我我看你,方才心急火燎拖着宫女出去的两个太监更是缩在了人后,头都没有冒出来。小皇帝早就对这群势利眼恨得咬牙切齿,挥开众人,直接跑到殿门口喝住执勤的御前侍卫们:“福王目无君上,藐视皇权,给朕把他拖下去,关入大理寺水牢。”
御前侍卫们原本就是守在殿门口,对于摄政王闯殿的原因那是心知肚明,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对摄政王敢怒不敢言的小皇帝突然之间发起了羊癫疯似的,要把摄政王治罪。
您是皇帝,你可以这么胡作非为。他们可是侍卫,哪里敢冒着砍头之罪去整治当朝权王。
小皇帝眼见着亲卫们也无动于衷,干脆站在殿外花园里声嘶力竭的喊‘来人’。
年三十的夜晚,小皇帝还在变声期的嗓音与宫外民间的烟花爆竹声交相辉映此起彼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只有那时明时暗的残烛在寒风中摇曳。
少年帝王的身子从愤怒喷张到形消立骨只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无数的人沉默着听着他的吼叫逐渐低落下去,再看着他挺直的脊梁逐渐望去,悲凉的夜风捶打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彷如刀割。
摄政王的脚步声铿锵的响在了冰冷的玉石路板上,他随手解开披着的大髦挂在小皇帝的肩膀上:“胡闹够了就回昭熹殿歇息,临睡前让人给你熬一碗姜汤。”
小皇帝身子簌簌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沾着露水的额发垂着,遮盖了他所有的情绪。
哪怕是过年,宫里的消息传递得不是那么顺畅,佘太师还是在初一的早上知道了前一晚皇帝的荒唐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爱嚼舌根的给未来的皇后报了信,小孙女背着人哭得稀里哗啦,当面还要善解人意劝慰对祖父佘太师:“皇上年少,难免做事随性了些,祖父您好好的开导他一番,可别让有心人离间了君臣之间的信任为好。”
佘太师看着跟前佘家最为出类拔萃的孙女,心里暗叹皇帝太过于自以为是,面上还保持着温和之色:“放心好了,祖父看着皇上长大,对他的性子比外人更加清楚。皇上本心不错,只是身边没有个暖心人,所以容易被虚假的温柔给迷惑,日后你进了宫,慢慢与他熟识也就明白他的苦了。”
听到祖父没有放弃后位的意思,佘姑娘终于放下了心,又羞答答的询问了一番皇帝平日里的喜好,哄得老祖父展颜后才回了房。
她到底只是一个小姑娘,别人传给她听的话也只有三言两语,浑然不晓地摄政王走后,皇帝是用何等语言大骂福王,又是用什么样的话语形容她这位佘家嫡孙女的。当然,她更加不知道愤怒至极的少年天子连佘太师也迁怒了一番,只差吼着对方老不死了。
齐州城内,再过一日就是上元节了。
贯穿城东与城西两头的主道上到处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准备迎接一年一度的灯会。更夫敲打着铜锤的更声直灌大城小巷,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官衙后门正悄无声息的打开。
一辆简单的马车随后出来,马头上套着笼子,车夫左右看视了一番,这才轻轻挥动马鞭,熟门熟路的往城门行去。
眼见着城门越来越近,马蹄的嘚嘚嘚声回荡在主道之上,所过之处陡然亮起一盏灯笼。这仿佛一个讯号,街道两旁逐渐有了亮光,从无到有,从一到十再到百,原本无光的街道倏地张灯结彩,与天上的银河相互辉映,熏得马车两边红的黄的,莹莹夺目。
坐在马车内的秦朝安原本还在闭目养神,似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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