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想好了,不会后悔。陛下许我以重利,只要帮他几年,他就会放我离开。”
钟唯唯问葛湘君:“我倒是替姐姐担心啊,你总不能在这宫里终老吧?要不求求陛下,你和我一道离开,我养你?”
葛湘君白她一眼:“谁要跟你走?你连钱都数不清,跟着你得喝西北风。”
钟唯唯开玩笑:“姐姐若要留下,就只能给陛下做妃嫔了。”
葛湘君突然脸红过耳,勃然翻脸:“胡说八道什么?我有这么不要脸吗?
你别看我好说话,就可劲儿地欺负我!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你心里不好受,就该拿我出气啊?”
钟唯唯没想到葛湘君的反应居然这样大。
毕竟平时女官之间关系好的,也经常会拿这个开彼此的玩笑。
就像葛湘君经常劝她从了重华一样,她也只是想堵住葛湘君的嘴而已。
有些人是经不得玩笑的,她立刻抓住葛湘君的袖子,诚恳道歉:“对不住,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并没有恶意。”
葛湘君却猛地将她手一甩,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钟唯唯起身追上去:“湘君姐姐,我真不是有意的……”
后半句话堵在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葛湘君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愤怒。
钟唯唯有些不解,却也知道这不是分辩的时候,便默默退回去,坐下来埋头写字,不再说话。
葛湘君则远远站在另一旁,心神不宁,就连手下的宫人上前和她说话,也被她借机狠狠发作了一顿。
钟唯唯手下一个叫做沈琦的女史看不过眼,借着替钟唯唯研墨的机会,轻声道:“彤史,您也别怪我多嘴,您那,离这位葛尚寝远着些吧。”
钟唯唯看向沈琦:“怎么了?”
沈琦语焉不详:“我看您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却未必。”
“我知道了。”钟唯唯笑笑,埋头在纸上画了一丛翠竹。
茶汤的汤花好看与否,首先要茶汤烹制得好,其次还要分茶之人绘画功底强。
梅询比她年长,成名已久,被誉为不世出的茶道奇才,绘画功底当然比她强得多,她需要不停地练习。
翠竹画了一丛又一丛,一次比一次更差,钟唯唯索性放下笔墨,沉沉叹气。
前两次面对韦柔和吕纯,她能装得很镇定,那是因为重华并没有让她久等。
这一次却不同,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彤史生涯真正开始的第一夜。
过了这一夜,重华就会成为坐拥后宫、借后宫的力量平衡政局的合格君主。
她也会彻底死心,真正只做一个称职的彤史,一个周到的臣子,一个尽力替他和他座下的龙椅着想的同门师妹。
“小钟,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有意的。”葛湘君走过来,在钟唯唯的书案旁坐下,拉住她的袖子磨磨蹭蹭,一脸的愧疚。
“我这几天来那个了,心里很烦躁,又被你那件事吓得够呛,在慎刑司也听了几句难听话,对这种玩笑很反感,所以……听到你那样说,我就过激了。”
葛湘君已经恢复了温柔沉稳的模样,猫一样的美丽眼睛里也没了那种厌恶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安和愧疚。
钟唯唯有点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葛湘君。
葛湘君见她不说话,就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你千万别和我计较,如果还不解气,打我几下出气?”
☆、62.第62章你的思想真复杂(3)
钟唯唯摇头:“你不生气就好了,以后我不会和你乱开玩笑了。”
葛湘君有些黯然:“你到底还是往心头去了。”
寝殿内用来唤人的银铃突然响了起来,这意味着重华召人入内伺候。
葛湘君赶紧起身,带着几个当值的宫人迅速走到殿门前,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重华道:“让钟唯唯进来。”
葛湘君低下头,淡淡一笑:“小钟,陛下召你。”
又叫她了!钟唯唯心情复杂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重华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叫你进来你就进来,问那么多做什么?”
钟唯唯硬着头皮走进去,却又被眼前的情景给吓着了。
陈栖云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一脸绝望之色。
重华散披着白色的里衣,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上赫然一条指头长的血痕。
是因为动作太激烈误伤?
还是陈栖云行刺弑君?
钟唯唯话都不利索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栖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重华恶狠狠地低声威胁她:“闭嘴!再哭一声试试?还有脸哭?是想要朕把你全家都灭了吗?”
陈栖云死命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拼命忍哭。
好容易忍住了,就低声恳求钟唯唯:“钟彤史救命,我不是有意要伤陛下的。
我,我真的只是一低头,那簪子它莫名其妙就把陛下给划伤了,我真不是想谋逆弑君。”
钟唯唯也不相信陈栖云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多半是意外,要不然就是重华又出幺蛾子。
她替陈栖云求情:“陛下,贵人不是有意的,她也被吓坏了,要不,您饶了她吧。”
重华斜睨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是朕的错?钟唯唯,是你和朕推荐的人,也是你亲手甄选安排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你难辞其咎。
你不先想想你自己该当何罪,还有心思替人求情?”
“陛下放心,臣一定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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