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痕迹,关机,上床,沉沉睡去。
因为睡的太晚,第二天起床开始头痛不已。
生兮兮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没照顾好,落下了一个偏头疼的毛病,刮风会疼,见强光会疼,来月经会疼,睡眠不好也会疼,吃了很多药也治不好。
后来一个老中医说,月子里落的病,要再生一胎,然后坐月子时小心护理,就会治愈。
可我也许永远没这机会了。
小周来接我的时候,见我一直摁着左边太阳穴,就问我怎么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头疼。”我说道。
“头疼很难受的。”小周说道,“等会路过药店的话,我停车帮你买点药。”
“不用不用,疼过这一阵,自己就好了。”我说道。
我是真不喜欢麻烦人。
但小周不听,在路过一个药店时,固执地停住,非要下去买药。
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退让一步,让他在车里等,我自己去买。
虽然花不了多少钱,但总不好用他的钱。
我进去药店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招牌:永泰药店。
这名字也是药店常见的名字,全国各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进到里面,直接向柜员说了药名,请他帮我拿一盒。
付完钱,我随口问道,“请问你知道惠世堂大药房吗?”
那柜员看了我一眼,大概出于同行是冤家,不太愿意把生意往别处指。
“啊,你可能误会了。”我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要去买药,而是找一个老乡,他说在那里上班,让我去找他玩,可我都不知道在哪。”
柜员听了我的解释,脸上稍微有些不自在,很明显,他肯定是以为我要去买药。
“惠世堂有好几个分店呢,你老乡在第几个分店你知道吗?”他因为误会了我,比先前热心了一些。
“这个我倒是没问,我也不知道啊!”我说道,“这惠世堂以前都没听说过,怎么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之前是没有,就这两年才开的,但生意出奇的好。”柜员说道。
“两年能开这么多分店,够厉害的呀!”我说道。
“你有所不知,他们家这几个店哪,就是之前的长乐大药房。”柜员说道,“长乐大药房你总该知道吧,江城最有名的药房,可惜后来老板出了车祸,生意就黄了,几个店全被现在的惠世堂接下来了……”
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于我却像几百斤炸药同时爆炸一样,柜员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机械地拿起药往外走,一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小周发动车子重新上路,我都没有缓过来。
自从爸妈走后,我悲痛欲绝,一直刻意地回避跟他们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我甚至不许陈世炎在我面前提起药房。
陈世炎就依着我,每天不管在药房里多忙多累,回来也一个字都不说,一直到后来药房经营不下去,倒闭了,我都没有再听到长乐大药房这几个字,我甚至还庆幸,这世界上又少了一样会勾起我伤痛的事物。
我以为只要我听不到看不到,我就会慢慢遗忘,走出痛失双亲的悲伤,可是今天,当“长乐大药房”被一个陌生人不痛不痒地说出口,我却分明感到一阵无法呼吸的痛。
我是多么愚蠢,我以为我很爱父母,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像我一样爱他们,想念他们!
可是,我连他们辛苦创下的基业都没守住,甚至还因为它的倒闭而庆幸,而觉得解脱。
如今不过短短两三年,父亲的心血已经易主,别人在他的根基之上做的风声水起,而我,却沦落至此……
这就是我爱父母的方式!
这就是我向他们表达思念的方式!
这就是我应得的下场!
我捂着心口,那里像被钝器敲击一样闷闷的痛,痛到连呼吸都困难。
我想哭,却没有眼泪。
是的,我这样的人,连眼泪都不配流!
我叫停小周,告诉他我头疼的厉害,必须去医院一趟,让他帮我告诉梁伯伯一声,顺便在外面买些早餐给梁伯伯吃。
小周没想到我突然变严重了,一下子慌了手脚。
“那怎么办郁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再去老爷子那里?”他着急地说道。
“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我说道,“照顾梁伯伯要紧,咱们本来就耽误了,再晚了就影响他吃药的时间了。”
小周还是有点犹豫。
“那要不,我给梁总打个电话?”他征求我的意见。
我摆手制止了他。
“这点小事,哪里就要惊动他,咱们连这点事都不能自己解决吗?”
小周看我态度坚决,只好听我的话,开车走了。
我目送着他远离,然后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我要去惠世堂大药房总店,并告诉他详细的地址。
既然是接我们家的店,地址我当然比谁都清楚。
我非要看一看,这个惠世堂究竟是谁开的。
十五分钟后,我在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以前的长乐现在的惠世堂,就在马路对面,只要穿过红绿灯就到了。
我抬头看过去,那红底黑字的大招牌十分显眼,“惠世堂大药房”六个大字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骑电瓶车必备的装备,大口罩,太阳镜,一一戴好,然后又将棉服帽子盖在头上,捂得严严实实就过了马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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