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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云衿说完,梅霜梦才不禁一叹,没有想到因缘际会之下,竟然会开启空蝉派多年前的阵法,这才终于度过此劫。
然而虽是这般说,梅霜梦的神情却半点也没有松懈下去。
谁都知道,这些人既然会来第一次,那就定然会来第二次。
云衿神情亦是认真至极:“那幻象告诉我,这阵法只能够使用一次。”
“不错。”梅霜梦身为当初空蝉派的孟章宗宗主,自是对阵术十分了解,她不过看一眼就判断道:“这阵法不过只能维持半个月的时间,半月之中外人无法入内,但半月之后,若瀛洲再次进攻,便再无办法了。”瀛洲此次来的人必然只是个开始,更加强大的敌人,恐怕还在后面。
她说到此处,双眸微沉,随之往梅染衣看去:“要保住空蝉派,我们只能向其他门派求援。”
梅染衣与之对视,不置可否,梅霜梦于是接着又道:“这半个月时间我会派其余人下山去其他门派求援,云衿你与花晴留在此处。”
她神情复杂,沉声道:“你们入门不久,贸然下山恐怕更加危险,如今有阵法相护,半月之内,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与云衿对视片刻,终是叹道:“等我们回来。”
云衿轻轻颔首,将此事答应下来。量力而行,知道自己如今守在这里是最好的办法,而留在这里,她还能够自慕疏凉所留下的那堆书信之中,查探更多关于瀛洲的事情,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眼见云衿点头答应,花晴犹豫半晌,亦是只得答应下来,而也到了这时候,梅霜梦眸光才轻轻闪烁,轻轻拍了拍云衿肩头道:“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云衿微微颔首,又问过了空蝉派其他人的状况,才知道有的人受了伤,有的人正在照顾,如今全都已经先回去了,等一会儿他们便收拾行装,准备往山下而去。
孤立在雪山之上的空蝉派,十年之后终于走出了雪峰,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形。
离开大殿之际,云衿不禁又看了梅染衣一眼,那人依旧如寒梅般凛然毫无表情,只眉目淡淡的往云衿瞥来,云衿心中有话要问,但见四周众人,却也只得将心中的话压了下去,与花晴一道回了弟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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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晴回到各自房间之后,云衿才终于能够松开紧紧绷着的心弦,往凳上坐去。
云衿曾经也有过在生死之间游走的经历,后来她开始努力练剑,她开始调查与瀛洲有关的一切,她相信总有一日自己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对抗瀛洲,为那些曾经为她死去的人报仇。
但也一直到昨夜,面对那群深不可测的白衣人,云衿才终于明白自己所面对的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敌人。
她根本什么都办不到。
她与他们的实力,差得太远了,纵然是那群白衣人就已经叫她无法对抗,更枉论在那群白衣人之后,还有更加可怕的存在。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与绝望自四周席卷而来,将云衿笼罩其中,云衿坐在桌旁,只觉得窗外的寒风飘进窗口,凉意侵了整个房间,她站起身来,正要关窗,却被什么东西轻轻磕在了膝头。
她低下头,才发现是蕴华剑正在她腿边轻轻蹭着。
“怎么了?”云衿俯身将蕴华剑拎了起来,眼见着那把剑在自己掌心里一动不动,终于牵扯着唇角无奈一笑,“若是你能够跟我说话就好了。”
她看着手中的剑,不知为何脑中又想起了慕疏凉,想起了那山洞里面与自己说话的孩子。
只怪当时匆忙,她一直听着对方说话,却未曾与他好好说上几句。
如今再想开口,却也迟了。
就在云衿微怔之际,一阵敲门之声传来,云衿放下剑前去开门,才发现来的人是花晴。
花晴站在门外,面色依旧是方才的苍白,只是那苍白之中带了些看来显得十分勉强的笑意。
“有事?”云衿平静问道。
花晴将怀中抱着的东西递到云衿身前,云衿这才发觉她手里面拿着些伤药和白布,她不解道:“怎么?”
花晴一双眼睛盯在云衿的身上,见云衿未曾明白,这才出手指了指对方的胳膊道:“你受伤了,我来替你包扎伤口。”
云衿随着花晴所指看去,这才发觉自己手臂上果然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应是先前带花晴去后山的时候被伤到的,只是她一心急着去紫云洞,便将这伤给忽略了。
眼见花晴都已经找了上来,云衿也没有办法再拒绝,只得点头道:“谢谢。”
花晴于是进了屋子,拉着云衿在屋中坐下,开始替云衿包扎伤口,云衿安静的坐在旁边,神情毫无波澜,花晴低头小心处理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低声道:“你怎么都不怕疼?”
“嗯?”云衿似是有些晃神,听见花晴又问了一遍才道:“不怕。”
花晴又道:“我要是能有你这般就好了,我虽然比你早些入门,但是却什么都不会,剑法也只是半吊子,现在空蝉派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云衿沉默听着花晴的话,等到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差不多了,花晴站起身来,她才低声问道:“对你来说,空蝉派这么重要?”
“当然,这里收留了我啊。”花晴抱着那堆伤药,轻轻笑道,“离开这里,我就无处可去了。”
云衿紧抿双唇,听到此处,才骤然发现,如今的她也如花晴一般,早已习惯了此处,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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