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
靳霜低头仔细的擦拭着蕴华剑的剑身,听得云衿的问题,不由失笑,继而道:“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
最完美的人,这个说辞不论是对谁来说,皆可称得上是最高的赞誉,云衿凝目看着靳霜,不明白什么样的存在,才配称得上这样的赞誉。
靳霜没有抬头,兀自接着道:“他是个天才,生于正道最有名望的世家,自小便是同辈当中的佼佼者,他八岁进入空蝉派修行,十岁便因父亲病逝而继承了整个家族,之后一面在门派修炼一面处理世家事物,时常奔走于两地。”
“他是空蝉派的大弟子,也肩负着整个空蝉派的责任,当初空蝉派麻烦缠身,宗主们无法脱身,皆是由他前去处理。后来正邪两道多方势力交战,空蝉派作为正道之首,也是由他从中斡旋,与其余众人商议要事。”靳霜说到此处,不由得无奈摇头,“当时他肩负着家族门派与正道的许多责任,成天忙得连回屋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像是想把全天下的麻烦事都给揽下来,不要命的替所有人解决麻烦,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靳霜说到这里,不觉怀念的笑了起来。
云衿眨了眨眼,在心里面努力勾勒出那人的形象。
但见身旁还在狗腿的蹭着靳霜的那把剑,突然间心中又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那样的慕疏凉,怎么养出了这么一把剑来??
第五章
靳霜自然不明白云衿的疑惑,她在云衿屋中待了许久,又说起了一些慕疏凉从前的事情,这才终于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看了那把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人。
随后她转身离开了屋子。
靳霜离开之后,屋中霎时间又沉寂下来,云衿趴在桌边,下巴枕在手背上,无聊的用指尖拨着茶杯,竟有了些惆怅。
这种惆怅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如何化解,她忽而感觉到衣角被什么东西轻轻碰触,她转过头来,便见蕴华剑正倚靠在她脚边,讨好似的晃动着剑身。
云衿一把将剑捞了起来,平视着这把剑,喃喃念道:“你的主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蕴华剑自然回答不了她,她想到自己这般言语,不禁又笑了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这个人产生这样的好奇,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明白。
。
成为空蝉派弟子的第二天,云衿便被梅霜梦带到了梅林深处的另一处庭院当中。
一路上梅霜梦解释之后云衿才明白过来,原来空蝉派从前共分为四大宗门,分别是孟章宗、监兵宗、陵光宗和执明宗,因为十年前的事情,空蝉派几大宗门纷纷解散,宗主也早已不在,如今整个空蝉派,便只剩下了梅霜梦和梅染衣两名宗主。
梅霜梦是孟章宗宗主,所负责教习的是各种咒术符法以及机关锻造之术,剑术只做强身只用而已,花晴所学的便是这些东西。而剩下那位陵光宗宗主梅染衣,做教习的则是剑道,如今云衿以剑法入门,所以要入的宗门自然是陵光宗。
与昨日见到慕疏凉的那座小楼一样,如今他们所去的庭院也是云衿来此三年,从来未曾去过的地方,而梅霜梦口中那位陵光宗宗主梅染衣,也是云衿从未见过的人。
云衿只在其他两名弟子的言谈中听说过梅染衣此人,说他是个剑痴,自许多年前开始便一直呆在自己那小院当中,练剑练功,从未离开过,外面的一切事情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就这么修炼了几十年。
“说起来,就连小慕的剑法,当初也是受过梅染衣的指导。”梅霜梦这般说着,此时两人已经打到梅花林的尽头,一座漂亮的庭院近在眼前,只是这处庭院似乎疏于照顾,许多花草生得格外繁茂,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荒凉了。
云衿从未想过,空蝉派当中竟然还有着这样子雅致的亭台楼阁,此处若是在十多年前空蝉派全盛时期,定是十分漂亮。
就在云衿观察着这四周景致之际,梅霜梦已经行至前方,她回过头来,朝云衿笑道:“你跟我来。”
云衿点头跟上,两人一道穿过回廊,到了一处与别的地方相比明显要干净许多的厅中。
厅中没有摆上几样东西,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唯有桌上放着一盏茶,上方还有余热淡淡飘着。
这厅堂后方有一座屏风,内中燃着些烛火,梅霜梦先是看了那桌上的茶盏一眼,转而才扭头往屏风内看去一眼,笑道:“染衣,这小姑娘是你的新弟子,我昨天跟你提过的,今后便由你来照顾了。”
云衿跟随着梅霜梦的目光往那屏风后方看去,静静等待着。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自那屏风后走了出来。
自其中走出的是一名男子,看起来年岁不大,着了一袭宽松的青衫,长眉如黛,黑眸如星,一眼看去,只叫云衿脑子掠过一个词。
寒梅。
这是个如寒梅一般的男子。
男子面上无甚神色,听得梅霜梦的话,转而往云衿看来,两人的目光在虚无中交接不过一秒,他便又垂下了眸子。
他就是梅染衣,空蝉派门主梅方远的儿子,梅霜梦的弟弟,陵光宗宗主,云衿将来的师父。
云衿盯着那人看着,却没能够生出半点亲近的感觉来,甚至无法相信自己接下来将会在这人的手底下学剑。
因为他的眼神冷淡了,云衿甚至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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