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愿意放过萧钰一家,他的大度只给了唐云卿,对于萧钰,他没有那么大度。
“萧镇脾气倔,说出口的话也不会收回,臣尽力而为就是了。”
又说了一会儿,今上大约已经达到目的了,这才放他们二人回府。
秦太师还是不乐意与萧钦说话,出了宫门后就与他说了一声,而后就上了马车回去了。
萧钦本也想上了马车就走,可又不想回到府里,便一个人走了好一段路,才上了马车。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就是拿萧钰没办法呢?怎么萧敬如今有了如此的重望呢?今上缘何越过他这个家主看中了萧敬呢?
他想起了萧骛,那个曾经把萧敬带走的人。难道,他把东边成王旧部的后人交给萧敬了吗?那么,他们是想要怎么样呢?今上并不知道萧敬的身份,只是想要重用他,如果,萧敬有心谋反呢?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突破点,揭发萧敬意欲谋反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扳倒萧钰一家的借口。
但是,这么一来会不会牵连到萧家呢?要是有人发现了萧敬的真实身份呢?要是萧家被人说是包藏犯人又当如何呢?他觉得自己不能太急,还需要好好思考如何做得不留痕迹,如何做到不牵连萧家。
一路上他就这么想着,没再去管马车行驶到了哪里,也没去管窗外是否有新鲜事。他满脑子里都是算计,不是算计生死利益,而是算计萧钰一家的生死。的确,只有萧钰死了,他才能获得一时的安慰。
第34章 陈氏父子终伏诛
身为谋逆的首犯,陈孚自然是要被处以死刑的。至于陈牧,也是死罪难逃。还有重伤未愈的陈侃,因为他之前并没有参与起事,只是后来才去了西塞,故而被处以流刑。
陈侃的刑罚是陈玉求来的,也是今上念在陈孚曾经的指点和陈牧的扶持而有意减轻的。若非如此,陈侃也是逃脱不了死罪的。
在狱中的陈氏三人听了这最后的诏令,倒平静了下来。陈孚和陈牧自知早就该死,陈侃则是觉得如今是生不如死。
一旁的囚牢里还关押着别的犯人,他们听了宣判后叹了口气,有个道:“这等大将军也是要死的,我这种没做出什么大事的人,真是舍不得去死啊!”另一个道:“古来多少将军败在了谋反上,谁知道这罪名是真是假啊。”
陈牧听后冷笑一声,心中自是不屑,可又觉得他们说得还算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他自小就承袭了叔父的侯位,在外人眼里似乎是位高权重,可他过得并不开心。父亲管教得很严,从来不允许他做出格的事情,这辈子唯一一件出格的事大概就是谋反了。
他记得,那时候他虽是继承了侯位,却并不受人待见。当时的皇帝压根不喜欢他,只觉得他是个孩子,做不成事。可是后来,他才知道,皇帝不喜欢他另有原因,那就是他姓陈。
他的叔父并非病重而死,而是被当时皇帝的父亲在临终前找人毒死的。当时皇帝的父亲就是侵犯了他的祖母蓝玉的人。当时的皇帝自然也是因此而忌惮陈家,但是陈家素来有功勋,皇帝根本动不得他,只好忽视他。
后来,他父亲终于取得了皇帝的信任,成为了大将军。而他自己,也从一开始的太子侍读变成了抚军。他不希望旁人提起他就是称呼“阳陵侯”,他更想听到他们对自己的认可,这种认可须得是自己拿命拼来的。
然而,在及冠那年,他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了。因为他的父亲告诉他,陈家和皇室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对太子的忠诚成了一个笑话,他的真心都变成了一出戏。他试着不去记起那过往的仇恨,可是那就像是从他的骨血里冒出来的事实一样,令他忽视不得。有些往事,听了就真的忘不了了,就真的会成为无数个夜里的梦魇。
可是,若是问他自己是否后悔,他还是不后悔的。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也曾为自己的家族撑起一片天,也曾为自己的祖宗报仇雪恨。虽然这段历史会被人理解成他们陈家就是为了谋反而谋反,那又如何呢?他若是在乎身后名就不会贸然举事了。
就在陈牧回忆往事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皇上驾到”。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若是成功了,阶下囚就该是今上了。不过,他们也需要最后做一个了结。
陈氏三人到底还是讲究规矩的,见了今上还是照样行了礼,只是这背影再不如往日那般直挺,而是带了几分落寞和颓散,显得腰都伛偻了。
今上由着那三人跪倒在地,也不让人起来,好半天后才道:“爱卿平身。”
那三人听后俱是愣住,不知道今上这是要唱哪出,但也还是先站了起来。陈孚也知道几分今上的来意,便道:“罪臣有负圣恩,幸得陛下仁慈,留得安之一条命。”
今上叹了口气,道:“往日是朕不知往事,而今问了一个宫中老人,也就知晓了当年蓝玉之事。说到底,是朕的祖父做下了错事在先,这才让你们怀恨在心。”
陈牧猛地抬头,有点不相信,这件秘事不是早已无人知晓了的吗?怎么被今上给挖了出来,还在他们这三个罪人面前认了错?难道,今上其实一直都知道?
“知晓那件事的人应该早就去世了,陛下如何得知?”
今上不欲理会太多,便没有去管陈牧问了什么,只道:“话虽如此,可朕并不会为你们开脱,因为朕不会把这件事公诸于天下。再过几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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