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的耳边说:“你可得照做。”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的表情,是略带一丝血气的。
他是真的记住了,她若不履行诺言的话,他会用尽办法,让她履行的。
元瑾却又不再说话,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放松了身体随之靠着他。
而他也紧紧地搂着她,两个人的体温彼此交织感染,像是这漫长无尽的黑夜里,永恒不变的偎依。
她的贴服,让他觉得温暖和放松,很快朱槙又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睡着了。这次好眠无梦。而元瑾却睁开了眼,就这么静静地清醒了后半夜。
朱槙的伤口恢复得很快。
裴子清来看朱槙的时候,他已经可以面色红润地啃桃吃了。不过是因为要装得病重的样子,才特地弄得一副血气不足的样子。
虽然裴子清很早就来镇守靖王府,但是担心殿下多想,他一直没曾踏入后院。直到今天朱槙派人传他过去。
“殿下。”他对朱槙行了礼。
朱槙嗯了一声,指了圆凳让他坐下:“一切准备的如何?”
“都在您的计划中。”裴子清道。
朱槙听了一笑,略抬起头:“所以,你现在,可是被架空了?”
“应该是整个锦衣卫都被架空了。”裴子清苦笑说,“现在守皇城的是金吾卫和羽林军。”
“那很好。”朱槙又问起薛让的事:“顾珩可把人找到了?”
裴子清摇头:“顾珩还在继续找,但是已经传话回来,说怕是凶多吉少……”
朱槙轻轻地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他。”
元瑾这时候,正好端着一盘新嫩的桃子进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侍从见是王妃娘娘,就并没有拦她。于是她在门口听到了这番话。
她心中一紧。薛让还没有找到?
而且朱槙为何会说,是他对不起薛让。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脑海中瞬间转过了许多念头。跨了进去,将桃子放在小几上,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问朱槙:“殿下,这都两三天了,怎的顾侯爷还没有把国公爷带回来。可是需要加派人手去找?”
“顾珩还在找,动作不能太大,否则也是打草惊蛇。”朱槙道。
元瑾却摸到他的茶杯已冷,叫人进来给他换了杯热茶。“小厨房已经备下了饭菜,您和裴大人说完,便可以开始吃饭了。”又说,“现在定国公府,唯国公爷和我弟弟在,弟弟又还不能独当一面。国公爷若真的出事,恐怕祖母承受不住。”
“你放心,我亦是极想找到他的。你不要着急,顾珩手底下能人不少。”朱槙道。
裴子清看到元瑾竟把朱槙照顾得格外妥帖,不仅是日常的茶饭准备好,朱槙的本人也是收拾得整整齐齐。想起上次殿下在山西也受过一次伤,虽然也有小厮照顾,但哪里能像元瑾这样好。她心细如发,又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领会你的索求。
殿下似乎也挺享受这种照顾的,这几天都只呆在湛堂,都不回他的院子了。
“殿下虽受了伤,日子倒是好过的。”裴子清笑了笑道。
朱槙也是一笑,“也是我受了伤,才得了她的照顾,寻常时候都没有的。”
元瑾就说:“说得也是。您若想我多照顾,那总是受伤也就行了。”
朱槙听了只是笑,没有说什么。他可不会在这些口角上和元瑾计较。
他已经接连吃了好几天的猪血粉丝汤了,不想再吃了。
裴子清发现,薛元瑾和殿下都有些不一样了。殿下从没有待旁人这样亲近过,看来,他的确很信任元瑾。而元瑾,待殿下也是真的好,不然她是不会这样去照顾一个人的。
既然如此,裴子清想,那应该是一个好现象吧。
没想到到了下午,顾珩就回来了,看得出几天没有休息好了。说他找遍了京郊一带,都没有发现薛让的丝毫踪迹,竟不知是死是活。朱槙听了面色凝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找。”
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么久了都找不到人,那势必也是凶多吉少的。
元瑾开始担心老夫人听到这消息该怎么办了。她年事已高,如何能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
恐怕还要继续隐瞒才是!
她同朱槙说了之后,朱槙也认可。
“薛让一时不见,的确有些事要重新安排了。”朱槙沉吟片刻,便派人送信给了薛闻玉,叫薛闻玉过来说话。
如今定国公不见了,定国公府主事的,自然就是闻玉了。其实在薛让去京卫前,他就已经有意开始历练闻玉,所以闻玉现在不仅是金吾卫副指挥使,手中还掌握了一些定国公府的势力。
闻玉到了靖王府来,跟朱槙交谈一番后才出来。
元瑾正在门外等他。
他现在又拔高了不少,竟超过了元瑾一个头了。
“殿下同你怎么说?”元瑾边走边问他。
闻玉道:“殿下的意思是,现在多事之秋,暂不要告诉祖母。还是等找到确切的消息再说。不过我要当起定国公府世子的责任了,之前父亲的那些暗中势力,都需要我暂时掌控。”
元瑾听了便不再说话,这是在靖王府中,说话并不安全。她跟朱槙说了一声,说要回去看看老夫人,才跟着薛闻玉一起上了回定国公府的马车。
等在马车上,确认已经无人回听到之后,元瑾才直逼薛闻玉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闻玉,你告诉我,国公爷失踪这事跟你有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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