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这是怎么弄的?
她想起他来定国公府带走她的时候,满身是血,那是从战场厮杀下来的血。其实她知道,朱楠不是个东西,阴狠无情,而淑太后却又一昧的向着他。朱槙在宫变的时候,肯定是受到了淑太后很大的刺激。
元瑾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伤口似乎已经结痂了,摸上去很粗糙。她问:“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槙一笑,他是个铁血的男人,其实并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情绪。
朱槙又倒了一杯酒饮尽,烧刀子太浓,熏得他眼底微红。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元瑾的手,直逼她的眼睛注视自己问:“你以后还会不会背叛我?”
他这时候的表情严肃而阴冷,捏着她的手也隐隐作痛!
元瑾一时没有回答。
他又提高了声音:“回答我!”
元瑾才轻轻道:“不会。”
朱槙听了忽地一笑,眼底染上几分暖意,说:“好,那我也利用过你,就勉强算扯平了吧!”
元瑾才问他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手为何会是这样。朱槙却不愿意再讲。他不讲就算了,元瑾只是一杯杯地给他倒酒,他接了就喝,说一些宫中时的事。说之前他还利用过元瑾做过什么小事,而元瑾也说她什么时候还谋划过害他,两人的气氛一时一触即发,一时会怒目相瞪。但到最后却奇异地温和了起来。
反正都半斤八两。
烧刀子太烈,元瑾有些头晕,就将头靠在了朱槙肩上。
而他也将她搂住,静静地摸着她的头发。听到她轻声问:“疼么?”
她的手指放在他的腰际摸索,他说在杀出重围的时候,那里的伤口裂开了。
“疼啊。”朱槙低声说,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我若不计前嫌,元瑾,一直留在我身边如何?”
纵然强大如靖王,却也无亲人可依。从这方面来说她何其幸运,太后、父亲都将她视作唯一最疼爱之人,家里的几个叔叔也无不宠她,前半辈子就是泡在蜜罐里养大的。
若没有这些,她必定会留在他身边。
她却没有答应,而是轻轻地唤他的名字,“陈慎……”
他嗯了一声,又看她一眼。
她是不是又不胜酒力了,上次就是如此,喝了酒之后把他当做陈慎。
她说:“其实当初我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朱槙亲了她的嘴角。
他的心里溢满了柔情。
罢了,本来就曾相互算计,他也不计较轻重了。
就这样吧,既然她是喜欢他的,那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他需要她也爱他,需要她的相伴。虽然他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但又的确是这么想的。
二人既结为夫妻,那就是不一样的。
“其实我也希望,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彻底地闭上了眼。落在他怀里,脸颊红润,安静又甜美。
朱槙凝视了她许久,才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歇息。而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不得陪她。
在他走后不久,元瑾就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些话,一则是她的真心话,一则也为了放松朱槙的警惕。
这个驿站简陋,后方是一大片起伏的丘陵,十分方便逃跑。她不能留在朱槙这里,纵不说别的,她不可能同朱槙好好在一起。且她也担心闻玉一旦登基,她会成为朱槙制衡闻玉的棋子。
眼下天色将黑,趁着夜色掩映,正是最好逃跑的时候。
元瑾四处一看,可惜这房间的确只有一个出口,出去必然会经过那两个丫头。
她先在这屋中找了张纸,写下了几个字压在了小几的下面。然后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口的两个丫头说:“你们去给我烧壶热水来,我要洗漱了。”
其中一个便应喏出去了,但另一个还留在她身边,看样子是寸步不离的。
元瑾眼中微动,只能问这个剩下的:“净房在何处?”
驿站自然是不会有净房的,只有一个茅房,并且很是简陋。
那丫头将她带到了茅房外,元瑾看了就皱眉,直接道:“这个着实没法用,是否还有第二个?”
丫头有些犹豫,这驿站的确就这么一个茅房,总不能现给王妃娘娘盖一间出来。但娘娘的要求,她们又不敢不从。
王妃娘娘似乎也看出她的为难,就提出:“能不能将就用后罩房?”
后罩房无人把守,且后面连通的正好就是树林。
“那娘娘能否稍等。”她说,“奴婢告诉李大人布置一番。”
朱槙的人果然心思甚密,元瑾心道,却又皱了皱眉:“这样的事如何能让男子知晓。你只需带我前去,守在外面就行了。不要告知旁人。”
丫头有些为难,但又想着王妃娘娘一个弱女子,她应该也守得住她,便应了是。带着她往后罩房去。
元瑾面色沉静,顺利地骗了这丫头带她去后罩房。
谁知穿过二门时,却遇到迎面走过来一队人,打头的人正是李凌。
元瑾心下顿时一紧,那丫头已经向李凌屈身。而李凌也向她行了礼,他笑着问,“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那丫头牢记着元瑾的话,就道:“娘娘这是要回房歇息。”
“哦?”李凌看了眼后面,“走这里回房?”
去后罩房和回住处并不顺路。
“我闷了许久,想散散步罢了。”元瑾才说,“李大人觉得不妥?”
李凌就不敢多问了,反正王妃娘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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