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朱槙却知道不是的,因为醉酒的元瑾,亲口跟他说过,她与他有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他为什么会跟元瑾有杀父之仇?
而且元瑾那种对军事的熟悉和敏锐,和萧风初见就无比亲密的关系。顾珩初次见到她时的异样和失态,还有裴子清,当初裴子清执意要娶她……
甚至还有,他对她的熟悉感,仿佛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
越来越多的细节对上了这个说法,虽然无比的荒诞,但却没有一丝的遗漏。
朱槙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在他一开始想娶她的时候,她就拒绝了,当时他还因此而微怒。其实是元瑾在恨与道德之中纠缠,既不能抛开家族仇恨,与他毫无负担的双宿双飞,又不能真正,如此残忍的对他吧?
她宁愿两个人就这样针锋相对,如仇敌一般冰冷。除了醉酒的时候,能在他面前露出几分软弱和依赖,别的时候,做出冷漠绝情的样子,以斩断两人更多的情绪牵扯。
原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因为他是害她全族的凶手,是曾经的刽子手。是她沦落到今天这一地步的元凶!
但不该是这样的啊,他做错了事,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她,他甚至还不认识她。这些罪责,真的怪不得他。并且当年的真相,也不是那样的。
只是世人,将所有的黑锅,都给了他罢了。
可以解释的,有的解释的!
“我要见薛元瑾。”朱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后坚决地道,“再次攻打孟县,叫薛元瑾来谈判。我要见她。”
“殿下!”清虚等人想要劝,却也无从劝起。
靖王殿下看似强硬,对敌人毫不留情,其实他对王妃娘娘,是极为在意的。
他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劝阻。
第72章
元瑾一个人站在营帐外,凝望着跳动的火把。
远处的天际黧紫色与深蓝交织,地平线跃上一条金红的辉煌。随即金红光晕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云层晕染出层层深浅不一的金光,万千丈的光线透过浓密的云层,洒落在原野上。
日出到了。
金光洒向河面,跳跃着粼粼金色,大地也染上了金色,格外的绚丽壮观。
军营陆续醒来,传来炊烟的声响。
元瑾身边走来一个人,也看着磅礴的日出景象。
元瑾微偏头,此人慈悲和柔和的容颜,金光落在他的脸上,更加重了这种佛性。
在他不开口说话的,这样的气质是非常让人敬仰的。甚至可以直接做成泥塑,放在寺庙里任人跪拜。当然,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这种感觉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你怎么起得比鸡还早?”白楚说。
元瑾嘴角微动,白楚是她见过最玄幻的人,跟他师弟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
“白先生不也起得很早吗。”元瑾淡淡道。
“天气太冷了,我被冻醒了。”白楚说着,继续提醒她,“对了,正好跟你说一下。冬天快到了,记得给我预备几件大氅,灰鼠皮那种,冬衣也要,要里面带羊羔毛的。还有手炉,我的手比较金贵,若没有手炉,生了冻疮可就不好了……”
他还没说完,元瑾就转身走了。只留下句:“白先生有侍女,凡事让侍女去准备即可。”
白楚摸了摸鼻子,露出个笑容。
她脾气可真差啊!
他一路穿过同他打招呼的士兵们,谢绝了问他吃不吃烤馒头的炊事兵,站在一片山坡的背风处等人。
不多久,就有个穿着破烂道袍的人影走过来了,精瘦如人干一般,皮肤黝黑,留着几撇山羊胡。见着他还笑呵呵地同他打招呼:“师兄,多年不见,你竟如此的英俊潇洒啊!”
白楚背着手,淡淡地张口:“废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不英俊潇洒了。”
清虚一噎,他这师兄就这点毛病最坏事,幸好他已经习惯二十年了,不然也和别人一样,每时每刻都想打死他。
“师兄,师父逝世前,见我俩每天都算计彼此,大打小打的,曾立下门规,说同门众人,至死不得自相残杀。”清虚笑眯眯地说,“师兄,你觉得咱们俩现在这样,算是自相残杀吗?”
白楚已经明白了师弟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紧接着,清虚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白楚面前。
白楚眼睛一垂,只看到这纸包上留下一个油手印。他爱干净至极,最受不了自己这个师弟的不修边幅、不讲卫生,他慢悠悠地说:“你觉得我会接吗?”
“凡事要看里子,别看外表。”清虚忙说,拆开了两三层的油纸,只见里面是一叠银票,这叠银票倒是干净整洁,非常符合白楚的气质,“这是五万两。”清虚说,“我们殿下说了,只要师兄你能改投阵营,陆续还有十万两送上。”
清虚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位师兄的,表面看他高洁不屈,实则视财如命。
果然一看到银票,白楚的目光就被吸引过来了,他看了很久,甚至微微叹了一声:“可惜了,竟然还是通银钱庄最新的银票。”
一听可惜了三字,让清虚有些吃惊,白楚的意思是他不接?难道他这视财如命的师兄转性了?
“师兄,你不是曾同我说,忠心是最要不得的狗屁,银子才是真理。怎么的,你现在转性了?”清虚问道。
白楚才道:“与银子无关,我受人之托,必须要帮助薛元瑾取得最后的胜利。”他露出了玄妙的笑容,“那人叮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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