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打听就能得到太姨娘的消息,她没有必要大冬天的等在这儿呀?
正狐疑间,豆黄已经起身走过来,嘴里喊着公主,就要跪下磕头。
因为心有疑虑,长生一直紧紧盯着她打量着,却发现她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还有些微微发抖,心里顿起警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豆黄却神色一厉举起了右手。
锋芒闪过,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一把锃亮的匕首,身旁的丫头惊叫一声护在长生身前。
豆黄却直扑过来,眼看刀子快到跟前,“嗖”地一声,象是箭羽划过长空,豆黄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右肩上插着一支颤巍巍的箭羽。
一个护卫几步腾挪间已经到了跟前,死死地踩在豆黄的背上,让她分毫也动不得。
一阵马蹄疾驰,长生抬起头,是明净!
他沐着阳光策马疾驰,手里还举着一把弓,几步就到了跟前,飞速翻身下马拉着长生上下查看,长生摇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周围的护卫也纷纷奔了过来,一旁太姨娘吓的面无人色,也上前拉着长生查看着,满面愧疚之色。
护卫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举起来一看,惊呼:“驸马,匕首上淬了剧毒,划伤即死!”
长生闻言心惊肉跳,幸好自己比较警觉,幸好及时后退了几步,又有丫头护在身前,否则后果真的不可设想。
刚刚才放下心来的明净闻言越发惊怒,狠狠踢了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豆黄一脚,满面厌憎:“你这个狠毒的贱人,害死谢明清也就罢了,长生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居然想害她?”
豆黄抬起头来,看着对长生呵护备至的明净,右肩又痛彻心肺,顿时满面恨意:“因为我恨你们!恨你们毁了我的一生!恨你们把我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就因为疼痛和激动昏了过去。
明净厌憎地看了她一眼:“简直不可理喻!”
然后示意一旁的护卫:“给她上点金创药,别让她死的那么快,我有话要问她。”
长生和太姨娘面面相觑,明清居然是豆黄害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明净怎么这么巧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到?
护卫上前很快卸掉了豆黄的下巴,以防她咬舌自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毫不留情地撕开豆黄的衣服,给伤口上洒了一些药粉,血很快就止住了。
那只箭仍然颤巍巍的留在那里,伤口血肉模糊,血一直在往下流,肩部的衣服都被浸透了,金钗委地,发髻散乱,身上脸上沾满枯草尘土和血迹,整个人十分狼狈地爬在地上。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等情形,还以为他们夫妻俩是仗势欺人的恶霸,这是又是官道,人来人往的,如果有人识破她和明净的身份造谣惑众,处理起来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长生就拉拉明净的衣袖:“把她带回府慢慢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明净点点头,让大家挤一挤,腾出一辆马车,把豆黄搬上去,让护卫看着,他依旧翻身上马,一行人又开始出发,这一次,他们路上再没有耽搁,直接驶回了公主府。
长生上了马车后,小锦媛依旧睡得正香,一直守着她的周嬷嬷惊混未定地问:“刚才吓死我了,想下去看看,又不放心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只大概说了是一个谢家旧仆,以前打发了出去,却不知为何记恨明净,从而牵怒到她身上,今天不知怎地打听到了她的行踪,居然半路截住她们想行刺。
因为是旧仆,她们就没有在意,就让她上前一见,谁知却差点遭遇横祸,还好驸马及时赶到拿下了她。
周嬷嬷小声责骂了几句,长生和明净的人品她自是知道,是绝不会苛待身边奴仆的,太姨娘更是心地软善,分明就是恶奴忘恩负义行凶,幸好驸马及时赶到。她当初能被打发出去,肯定是犯了什么错,却怪罪到主子身上。
一行人很快回到公主府,长生一边派人给安阳郡主府和淮安王府送信,一边派人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出发,这一次她打算不带小锦媛,托付给母妃和周嬷嬷。
明净派人请来外伤大夫给豆黄治伤,又猜测着她为何对明清恨到那种地步,简直是活剐了他。想到明清对紫葫做下的事,隐隐猜到了原因,越发觉得他罪有应得。
很快豆黄身上的箭头被取了出来,伤口上了药也包扎了,关到一间生了炭盆的小屋里,派了几个力壮的婆子轮番看着,等她略好一些再问话。
他给太姨娘和长生详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急急赶回府后,发现李春桑和管家还料理的不错,老夫人已经清醒过来,却因太过悲愤一病不起,请了大夫守在府里随时医治,林心慧还是老样子,不管事不出面,成紫玉已经缓了过来,开始理事,所以府里还不太乱。
灵棚和灵堂已经布置好了,谢家几个离的近的近支族人暂时帮忙理事,还有几位能干的女眷帮忙招呼客人,明净回去时已经不时有人上门吊唁。
刑部和吏部也派了官员上门吊唁,并责令武功郡守严查凶手。
明净也查清了事情的经过。
明清袭爵后,一下子从获罪官员成了正三品的勋贵,嫡子又封了世子,简直是一夜之间青云直上,加上家产返还,老夫人和林心慧的嫁妆又极丰厚,忽然间富贵两全,就立即恢复了以往贪婪张狂又好色薄情的本性。
再加上一些商人和官员的巴结讨好,几乎夜夜在外寻欢作乐宴饮召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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