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指导说得都对,但他不想和郁辞分手,他预想过自己以后打出来或是没打出来,可不管是那一种,未来的设想里,他身边都有郁辞。他不想分手,连想一想都不愿意。
连月的状态不佳让他的名字从亚运会的名单上被划去。
其实最初做陪练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真的要说有区别,也不过就是……平时训练和练习赛都在场内最中间的几个球台,现在换到了边缘的球台,他才知道原来场边的空调风打得那么大、吹得球几乎都有些不稳。
他们几个主力总是用着最中间的几张球台,为了不让空调吹出的风影响到球,中间没有放任何空调。而为了保持温度的适宜,就只能将场边的空调都开到最大。
但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薛忱那时候还是每天乐呵呵地去场馆,尽职尽责地陪参赛的队友们训练。
一直到比赛真正到来的时候。
他坐在场下——连替补席都不是,只是单纯地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看着队友们一场又一场的比赛,给他们加油呐喊。
像是个局外人。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了之后,全队所有人在一起喝酒庆功。回到房间,冲澡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哭了。
他还是想上场、想比赛、想打奥运。
打不了比赛,他比死还难受。
他还想打奥运,想做三个人之一,甚至……还想做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人。
他几乎是有些惊恐地发现……自己开始反反复复地想何指导的话。
其实何指导还是太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如果强按着他要他分手,那多半反而会引起他的逆反心理、死顶着不肯放手;可如果只是分析利弊,让他自己“再好好想想”,那么他多半……就真的会好好想想。
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抉择,回国的第一个晚上,熟门熟路地偷溜出了训练中心,一个人喝了酒,鬼使神差地就到了郁辞的门口。
“我想见你,又……不敢见你。”所以他坐在公寓的门口,不敢敲门,更不敢拿钥匙开门。
薛忱的眼睛有点发红,赶紧掩饰性地揉了揉眼睛,视线飘忽得根本不敢和郁辞对视。
怪不得前阵子他看自己的时候总是带着惶恐和不安,怪不得他总是一口一个“媳妇儿”,怪不得他状态低落了这么久……昨晚看着他边哭边絮絮叨叨地重复着“我喜欢你”和“我想打奥运”时候隐约的预感果然都成真了。
薛忱以为郁辞会生气、或者会震惊、又或者会难过……但可能是因为昨晚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温和地问着他最后的决定:
“队里希望你和我分手,那么你呢?”
“我……”薛忱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半夜冒着被罚的风险偷跑出来,究竟是想要和郁辞说些什么。可能他只是想看看她——每当情绪起伏、心乱如麻的时候,只要一看到郁辞,他就会莫名地安心下来。
但这一次,好像不那么管用了。
郁辞忽然凑过来抱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温声安抚着:“其实何指导说得都对。不管你最后做什么决定,都没有错。”
薛忱用力地回抱住她。
郁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却很快又稍稍挣开了一些,看着他笑了笑:“总要做决定的。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拖拖拉拉了吗?不管决定怎么样,都早点回去吧,希望何指导不要罚得太重。”
“郁辞……”薛忱哑着嗓子喊她,有些不敢看她,“我、我想打奥运。”
郁辞怔了一下,笑了起来:“我知道。”
郁辞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伸手轻轻揉了揉,微微推开他、退开了几分,慢慢地站起身来。
“我也一直都相信,你能办到。”她笑着转身,动作间却还是难免有些仓皇,刚走了一步、却又猛然被人扣住了手腕。
“我还没说完!”薛忱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扣着他的手腕、盯着她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郁辞,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更少、一年就见一两次、聊天的时候也不多……你愿不愿意还做我女朋友?”
其实虽然现在的训练和比赛也很繁忙,但联赛的时候薛忱偶尔会偷跑出来看她、平时在国家队的周日也能出来和她约会。如果真要像他说的那样一年只见一两次……别说是郁辞,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无法想象。可哪怕是觉得心虚、觉得没有脸开口,他却也还是忍不住带着最后的一点希望问她:
“我想打奥运,我想拿男单冠军,可是我也不想分手。我会专心训练,我去和老何说,往死里练我、我什么其他的也不想,那能不能……也不要分手?”
他说到最后,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几天的体育界……看得我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写的情节比起现实真是小儿科_(:з」∠)_
☆、第50章 决定·二
第五十二章
决定·二
郁辞回过头,就见薛忱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涨得通红,急得抓耳挠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死死地盯着自己、看起来几乎像是马上就会哭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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