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不错,与其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妾室,的确是温府的正妻之位更为妥当,对金府的助力也更大。金昀晖思量片刻,笑着将她搀起,“你的意思我知道了,父亲答允你便是。只是,纵然许下这门亲事,成婚也总得三年以后,你可等得吗?”
玉言嗔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急着将女儿往外推吗?女儿才回来父亲身边不久,正好多陪您几年,不是皆大欢喜吗?”
金昀晖乐呵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数你嘴甜!”
玉言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心头有一刹那的失神:方才她本来有可能嫁给宁澄江的,是她自己推掉了,这样好的机会,往后不会再有了。
但愿她不后悔。
☆、定亲
苏氏虽然是玉言的生母,在女儿的婚事上也没有太多置喙的余地,但也正因她是玉言的生母,金昀晖或多或少得跟她提两句。她一得了消息,就急急忙忙叫了玉言过去。
母女俩刚一见面,苏氏就急煎煎地开口:“老爷才告诉我,说预备将你许配给温平候府的三公子,怎么这样突然?”
玉言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娘,我今年已经十四了,嫁人是迟早的事,虽说因为夫人的事得延搁三年,早早地说定了也好。”
“但你与那温公子并不相熟,也不知性情如何,嫁过去谁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娘却是为你担心哪!”
不相熟吗?她可是熟得很呢!玉言在心底冷笑,面上仍劝慰道:“温府乃簪缨世家,且听闻侯爷一向严厉,对府中子弟严加约束,想那温飞衡纵算不得十分出众,也差不到哪儿去。”
“倒也是,不过……你真喜欢他吗?”苏氏投来探询的目光。
喜欢?当然不。恰恰相反,她对这个人简直厌恶到极点,当然这并不妨碍她去往他身边。玉言笑道:“母亲这是怎么啦?女儿养在闺中多年,向来俭身自律,何来心仪之人?既如此,嫁给谁不是嫁呢?况且嫁到温府也不算委屈,反而是大大的荣耀呢。”
“那么,容王殿下呢?”
今儿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提起宁澄江来,她自问自己对此人并没有非分之想——也许有一点点,但也绝没有明显到叫人一眼看出的地步,可他们好像个个都认定她对宁澄江芳心暗许呢!真叫人气恼。玉言淡淡笑道:“容王殿下是皇室贵胄,天之骄子,他配得上更高身份的人,不是我这样人可以痴心妄想的。”
苏氏亦叹道,“说来也是我拖累了你,若是你托生在太太肚里,只怕情况又会好些。”
“娘何必说这样话,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况且似太太那等人,我也不愿她作我的生母,娘你切莫妄自菲薄。”
“唉,”苏氏叹道,“以你如今的身份,想成为容王的正妃的确困难了些,但若是做一个侧妃,倒也未必十分艰难……”
“什么侧妃不侧妃的,还不是为人妾室!”玉言面上含着薄薄的怒意,“您自己为人妾室也罢了,难道想要女儿也为人妾室吗?”
苏氏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玉言发觉自己说得过火了——不知为何,每每触及宁澄江,她总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她揽住苏氏的肩,好声好气地劝道:“娘,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您不要多心。容王对咱们有恩,又素有贤名,咱们还是别在这里一厢情愿,免得伤了自己的颜面,也累了容王的名声——咱们且顾着眼前吧。”
苏氏仍有些郁郁,玉言又道:“温府是个好去处,女儿总不会吃亏的,您放心吧。况且我的婚事自有父亲做主,您该操心的不是这个,倒是另一件事呢!”
“还有什么?”
玉言便告诉她金昀晖有意让梅氏统摄府中事务,并道:“父亲婉拒了忠义伯府的新夫人,却给了梅姨娘这样大的体面,这里头的意思却深呢!照我看,父亲怕是有意立梅姨娘为续弦,这样一来,大哥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也好承继家业。”
苏氏不以为意,“梅姨娘在老爷身边多年,深得他心,况且这府里只有她一人有儿子,立她也是顺理成章。反正你娘我是没指望的,谁做夫人都与我不相干。况且梅姨娘心地厚道,对人也好,竟比外头人强得多,若老爷真有此意将她扶正,我也心服口服。”
这正是玉言担心的地方,梅氏越是深得人心,玉言越觉得她深不可测。人无完人,多少圣人尚且有性格上的缺陷,太完美了反而要遭人疑心的。不是她爱将人往坏处想,实在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不过,梅氏到底比梁氏有城府些,这也意味着她不会轻举妄动,苏氏如今的宠爱日渐稀薄,子嗣上也威胁不到她,也许梅氏不会视她为敌?
她这样在心底劝慰了自己一番,也在口头上劝慰了苏氏一番,引经据典,援引实例,费了一番口舌,终于使她顺了气——拿来做例子的便是玉璃,她是高高在上的雍王妃,照样过得不快活,可见王府并不一定是好去处,皇帝的儿子更不是好东西。
这门婚事定下后,玉言的心也随之定下来,她告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千万不要后悔。她使出快刀斩乱麻的勇气,将自己牵挂着宁澄江的线切断——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条线。
自梁氏去世后,府里更见和睦。梅氏御下宽和,极少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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