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铁了心要保住自己的孙儿,玉言非常失望,勉强应道:“是。”
服侍老太太睡下后,她与静宜一同出来。静宜犹自唏嘘:“三哥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像变了一个人,去赌场欠下这么多银子,还让人家找到家里来,亏他想得出来!”她忽然瞥见玉言仿佛在走神,便道:“你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
玉言抬起头来,勉强冲她一笑:“我在想,老夫人让我们将这件事瞒着,可是瞒得住么?那些人打碎了好几件古董瓷器,虽然碎片清理掉了,可是空空荡荡的,况且温夫人是日日盘点的,东西少了一眼就能瞧出来,若她问起该如何?”
“不如就说是下人们打扫时不小心打碎了。”静宜提议道。
玉言笑她的不切实际:“是哪个下人这样大胆,敢一下子打碎这么多器皿?况且若夫人认真追究起来,不是冤了人家吗?”
“倒也是。”静宜也没法子了。
玉言觑着她,小心地说道:“其实照我说,这事就该老老实实地告诉温夫人才好。一来瞒不住,二来,你三哥也实在欠教训,这回是别人上门逼债,下回就该引着人登堂入室,把咱们家洗劫一空了!”
“可是照爹娘那个性子,他们一定会将三哥痛打一顿的,哪怕不死也得半残,”静宜为难道,“他们可不像祖母那。”
“溺爱太过便是危害,方才祖母说我纵容他,她自己不是更将你三哥纵得无法无天!长此下去,他终会害了自己。”玉言见静宜有所动容,便又加一剂猛药,“不瞒你说,他欠下的远不止这两千五百两银子,还有各种房契、地契,都被赌场的人捏在手里呢!”
“什么,他胆子也太大了!”静宜大惊失色,“他这是把咱们家往火坑里推呀!不行,我一定要告诉母亲,不能再这样宽纵他了!”她气冲冲地正要离去,忽然想到些什么,转过身来:“我问你,你这番心思,真的是为了三哥好吗?”
玉言不意她突发此问,连忙将嘴角的雀跃收起,用平静的面容对抗她审视的目光:“自然了,他是我夫君,是我此生唯一能依靠的人,我不为他好,还能为谁好?”
听到这一无懈可击的回答,静宜方卸下心头的疑惑而去。玉言望着她娇柔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很抱歉,静宜,我必须再利用你一回,因为你是他们真正的家人,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更为可靠,才能顺利地引燃他们的愤怒。
而我,仍将扮演一个柔弱的妻子角色,状若无辜地将我的丈夫引上绝路。
温静宜办事的效率是很高的,温夫人很快就知情了,当晚她就找了玉言过去。
温夫人在房中踱来踱去,步子急剧而短促,她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老夫人今儿胸口疼得厉害,是被外头来的一伙人气的?”
玉言垂手站在一旁,轻轻“嗯”了一声,不敢多言。
“那些人是来府里要钱的,为的衡儿欠了赌债?”
玉言仍旧“嗯”了一声。
“他仿佛欠的还不止这些,听说还把府里的几张房契地契也拿去抵押了?”
玉言终于开口,“那两千五百两银子由老太太代偿了,房契和地契的事,我怕老太太生气,不敢说,娘也得趁早派人赎回来,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乱子!”
“是那伙人亲口跟你说的吗?”
“嗯,他们若不说,我也还蒙在鼓里……”她忽然滚滚落下泪来,“那些人真不是东西!他们还说……还说若是还不出债,就要把我拿去抵债……”
温夫人吃惊地望着她,她跟这个媳妇相处不多,却很欣赏她的才干,也许还因为玉言跟她一样,身上有一股坚强的特质,温夫人更是喜欢,只是不肯明说,怕骄纵了她。可是就连这样坚强的孩子,竟也有这样软弱垂泪的时候,可见那群人何等刁蛮!她忽然抑制不住胸口泛滥的一种母爱,情不自禁地将玉言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呢喃道:“好孩子,叫你受屈了,那群流氓真不是东西!”
玉言在她怀里抽抽噎噎地说:“我自己受点委屈不打紧,可是看到他们在府里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瞒您说,自打嫁到这里,我就把我自己当成温家的人,更是把您视作亲生母亲一般,温府发展到如今这样的盛势,少不了您的功劳,看到他们这样糟蹋您的心血,叫我怎么能不伤心呢?我但凡是个男子,能立得起来,早出去和他们搏一场,只可惜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毒打
温夫人想起那几件心爱的古董器具,也生了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衡儿这不长脸的东西,白生了一副男子躯干,却半点男子气概也没有!自己在外头逍遥快活,害得家里人成日为他担惊受怕!等这混帐行子回来,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说罢,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便欲派人通知温平候。
玉言忙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娘,求求您放了相公吧,他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哼!糊涂到咱们家都快被他毁了!我若再纵容这个逆子,那才真对不起列祖列宗!”
玉言拖着不肯撒手,“娘,您再生气也好,也等相公回来再说,好吗?说不定相公是一时不慎,被人引上邪路,也得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温夫人坳不过她,再一想,也好,总得看看温飞衡那边的表现,若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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