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什么了吗?”身旁传来疑问。
我转过眸沉冷地瞪着他:“你们是不是用幻术使他迷失了?”
“幻术?”他的脸上闪过鄙夷,“何知许如果不是拥有了神木的力量,恐怕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懂得这门术数了。”
“你说......道非?”
那如刀刻般冷硬线条的脸上露出独属于他古羲的那种残意的笑容:“还能有谁?三年前你经历的几次幻术,不巧的很,都是他的杰作。”
我完全呆住了,“你胡说什么?”
“有些东西我其实本不想告诉你,因为真相要比你想象的还要来得残忍。但我答应了不会再瞒你,既然要揭开那就彻头彻尾的把一切都打开吧。”话落的一瞬我看到他的身后游走出一条火龙,在半空中张牙舞爪露出狰狞的表情后又散于无形。而原本只是影像的人陡然变得清晰,并在下一瞬沉落进了我们的空间。
老孙落地时发出了很大的咚响,没两秒就恹恹地晕了过去。
而道非却只是在原地翻滚了下就稳住了身形,然后站了起来,目光先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秒再则就凝聚在了......古羲的脸上。我仍然无法接受他可能的另外两个身份,所以还是只能以古羲这个名字相称。
只听古羲沉笑了声道:“现在人到齐了,可以开始说说这故事了,说说你是如何利用她来达成目的的。不过,你还是先把这碍眼的头罩给摘了吧。”
道非沉了沉目,低头时果真伸手去摘取遮住他脸面的头罩。然而当那头罩被揭开时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那满脸的伤疤呢?眼前这张脸完全看不到一点曾有过的伤,也如记忆中的熟悉而陌生的父亲形象一模一样。
是的,诡异的一模一样。
他当年离开时我还是少年,所以就是三十几岁成年男人的面貌。而今过了十五年,他依然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没有一丝岁月留曾的痕迹于他脸上。若非不是这张脸是我儿时记忆中的,我会怀疑有人冒充了他。
古羲在毫不客气地嘲讽:“这张外皮终于是露出来了,之前是怕没法和她解释为什么你的样子不变所以故意去拉了个皮吗?”
我心头震了震,发觉自己的眼睛又开始有刺痛的感觉了,或者说这刺痛实则是从心中传出来的。有些刻意被安放了的恶疮在无端被挑起,化成脓血汩汩地疼。
道非没有抬眼,只沉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汉朝刘邦时期有句话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借用常愿来对我缚魂成功但也最终输在她身上。不过你是至今为止能够布局算计我成功的一个人,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要把她安插到我身边来,老实说若非下了一趟黄泉眼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事先不说,你该跟她讲讲你的身份了,否则她还一直都把你当作亲爹呢。”
到这时道非才抬起了头,目光先在古羲脸上凝了凝,眼神中露出莫名的敬畏,再转至我身上时却多了冷漠:“自你五岁起我就开始教你防身术并把柳叶刀留给你护身,为的是有一天将七星带回时你能驾驭它。暗中观察后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短短的七七四十九天就将七星收服并使之镇护你左右了,只不过这四十九天于你而言并不好过,让你把很多东西都给遗忘了。天命难违,我可算出七星的主人能帮我完成使命,但却算不出你将来的命运,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为你铺路,让你可以少走捷径。”
脑子很混乱,没法作出任何判断,只能凭着本能去问:“你做了什么?”
道非复杂地看着我,却又沉默了下来。古羲嗤笑着摇了摇头给我指了方向:“贵阳的幻阵、云南的悬洞,主人就是他,里头的提示是他后来特意回去为你而设。”
我的脑中闪过贵阳幻洞中光壁上呈现的几幅画,先是光点影像提供了我寻找悬棺秘密的线索,然后吊满棺材的苍天古树告知我漩涡空间的一幕,从而促使我取下扶桑神木并拿到那块玉牌。所以这些事都是道非在背后推动着我去做?可是这不可能啊,无论是贵阳的幻阵还是云南的那个悬洞,都被证实过是存在了上千年以上的,他怎么可能是那两个洞穴的主人?
而且假如他是贵阳幻洞的主人,也是云南悬洞的密谋者,甚至是操纵一切的幕后推手,那么无论是扶桑神木还是绿玉牌不都本来属于他吗?为什么一定要借我的手再去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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