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仅存的一丁点希望,慢慢地破灭……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命人彻查,我房中为什么会有三条毒蛇,但我知道,放毒蛇是要我受到惊吓而滑胎。会做出这种事的,不是卜清柔就是如珠。
碧浅追问陈永,究竟是谁害我和我腹中的孩儿,他不肯说,她就苦苦地纠缠、追问。过了两日,她对我说,刘俭被禁足三个月,面壁思过,温书诵读,谁也不许探视。
由此可见,那毒蛇是他命下人放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心智未全的少年,不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必定是受人挑唆、指使,那指使他的会是卜清柔吗?
碧浅愤愤道:“一定是她,她是刘俭的亲娘,一定是她指使儿子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我却不这么认为,卜清柔为刘曜育有二子,地位稳固,何苦害我的孩子?她要害的,应该是我这个人。另一个女子,认定我害死了她的孩儿,眼见我有了身孕,便也要我尝尝丧子的滋味,那人就是如珠。
只是,刘俭为什么会听她的指使一再地害我?
……
卧**养胎的个月,刘曜仍然很少来看我,不闻不问,好像我是多余的、可有可无的。
心,越来越冷,越来越麻木……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最后……
王大夫说胎儿保住了,叮嘱我千万不能再动了胎气,千万不能再受惊,否则,悔之晚矣。
却在这时,整个将军府沸腾了,刘俭被毒蛇咬死了。
碧浅说,刘俭被禁足在房中,午后休憩睡得太沉,被毒蛇咬了,无人发现,直至下人送去茶水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毒发身亡。
陈永道:“将军在朝中商议要事,大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不过已经吩咐下人彻查,那毒蛇是从哪里来的。”
“还用查吗?咬死大公子的毒蛇就是用来惊吓姐姐的毒蛇。”碧浅大仇得报似地高兴坏了,扬眉道,“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
“话不能这么说,大公子也许是被人害的。”陈永皱眉道。
“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她不乐意地撅嘴。
“我这是就事论事,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哪有什么蹊跷?是你想多了……”
我制止他们,让他们看看前面——卜清柔带着一批下人和侍卫走过来,来势汹汹,阵仗很大。
她面色苍白,双眸微微的红肿,显然哭过了,眼中弥漫着丧子的悲痛,也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她怨毒地瞪我,朝我走过来,碧浅眼见来者不善,挺身相护,“大夫人,我们夫人怀有身孕,将军说了,谁也不许来闹事。”
卜清柔阴沉地瞪她,怒喝:“滚开!”
碧浅就是不让,担心她伤了我,“大夫人有什么要事?”
我约略猜到她来此的缘由,淡然问道:“夫人有何见教?”
“没想到你这般蛇蝎心肠!”卜清柔的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俭儿只不过用弹弓射你,放蛇吓你,你竟然狠下毒手,放蛇咬死俭儿。他还是个孩子,做错了事理当受罚,将军已经惩罚他,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
“你不要血口喷人,姐姐没有放蛇咬你大公子。”碧浅辩驳道,“谁放蛇咬死你大公子,你应该命人好好查,居然来质问姐姐,是何道理?再者,姐姐腹中的孩子也是将军的孩子,你的好儿子做出骨肉相残、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就不是蛇蝎心肠?他被蛇咬死罪有应得,怨不得任何人!”
“你们承认了……”
“大公子被毒蛇咬死,与姐姐无关,你不要冤枉姐姐。”
我问:“姐姐有什么凭据说我放蛇咬死大公子?”
卜清柔眼中的仇恨几乎吞噬了我,挥挥手,“我从来不冤枉人,无凭无据,我也不会兴师动众地来。”
当即有两个年轻的下人被侍卫押上前,跪在地上。她喝问:“是不是你们放蛇咬死俭儿?”
他们应“是”,她又问:“受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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