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担心,一月之后,他们又是一条好汉。”单于的声音冷硬如刀,看见她眼中流露出的对别的男子的关心,他无端地气恼。
“谢谢。”她清冷道。
“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单于看着她,目光锐利得洞穿人心,在黑暗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不用你提醒。”杨娃娃不驯道,心中明白,毁约的下场可能会很可怕,但是,总会有机会逃离他的魔掌。
“你叫什么名字?”听着口气不善的回答,他知道已经戳到了她的痛处,于是低缓了语气。
“你又叫什么名字?”她反问。
单于一愣,随即失笑。
胆识过人,聪慧冷静,桀骜不驯,女子中如她这样性情强硬的,少之又少,至少他从未碰到过,她还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和震撼?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道:“禺疆。”
杨娃娃也是一怔,没想到他会轻易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二十一世纪的杨娃娃已经死了,来到战国,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么,就从新名字开始吧。
她曲起双腿,抱着膝盖,“我叫深雪,杨深雪。”
他赞道:“杨深雪,很美、很好听的名字。”
她淡淡一笑。
禺疆看着她,她的皮肤真白,就像雪一样洁白无瑕,白里透红。
他缓缓道:“冬寒时,草原上会下鹅毛大雪,你应该看过下雪,”
杨娃娃发现他的目光很直接,是男人打量女人的那种目光,脸颊不由得热起来,从脖子烧到了耳根。她转头看向篝火,神往道:“我从来没有看过下雪,鹅毛大雪肯定很壮观、很美丽,有机会一定要去瞧瞧,顺便看看辽阔的草原和草原湛蓝的天空。”
“你喜欢草原吗?”他莫名地亢奋起来,心情雀跃。
“也不能说喜欢,只是好奇。”她暗骂自己。
幸好,听到她的解释,他面色略暗。
忽然,灵光一闪,她捂住嘴巴——
和他闲聊,所说的不是中文或汉语,而是他的语言,她很陌、却很流利的语言,是胡语吗?这是怎么回事?
她怦然心跳,“我累了,先休息了。”
她裹着他的袍子,就地躺下来,侧着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片刻就沉入梦乡。
其实,她的睡眠很浅,稍有动静,就会惊醒,今天真的是筋疲力竭。
怕她着凉,怕她睡得不舒服,禺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莫名地心疼,想要把她拥在怀里,保护她,感受着拥有她的感觉。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让她沉浸在温暖的美梦中。
心潮起伏,可是,他克制着,压下那微涌的冲动。
**无眠。
在他三十年的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心潮澎湃,让他感兴趣,让他赞赏惊叹,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让他想要去征服、拥有她的全部。
她,是第一个。
因为,他憎恨女人,痛恨到了极致;他始终认为,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部落的任何事情,更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子。
杨深雪,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女人,就像一匹极品的烈马,需要**、驯服,才能臣服于自己。虽然她已经答应他的条件,但是他总觉得她不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她跑不掉。
如果她敢逃跑,无论跑到哪里,他也一定会找到她!
……
个月后。
“既然你已知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深雪公主,伤好以后,你们不要跟着我了。”
声音轻柔,语气却强硬。
杨娃娃坐在**沿,已经换下牛仔和衬衫,女扮男装,柔顺长发往上绾起,束成一个简单的男子发髻。
阔天躺在简陋的**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个月的调养,他的伤口慢慢愈合,再过两日就可以下**走动。
他看着她,坚定道:“不,你就是深雪公主。”
“为什么?”她不解道。
“公主无需明白。”
“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她怒瞪他,“你们四个不要再跟着我。”
“公主无需多言,属下四人至死跟随公主。”阔天坚持道。
“你……”多说无益,她忽而笑了笑,站起身,背对着他,“你好好休息。”
从毡帐中走出来,扑面而来的是明媚、温暖的午后阳光。
杨娃娃似乎闻到了阳光特有的那种焦香,抬头仰望,天很蓝,蓝得很深很深,漂着奇形怪状的白云,缓慢地飘移着。
天色还早,到处走走吧。
这是楼烦与燕国边境上一处偏远的草场,他们在此停留已经十三天。
禺疆答应过,阔天和夜天明复原得差不多再上路。
个月来,一行人朝夕相处,她的四个护卫和他的六个部属相处得不错,虽然语言不通,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豪爽率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彼此的意思大都能明白,实在不明白的,比划比划也就明白了。
至于禺疆,这家伙从来不与属下混在一起,总是独自沉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或是望着远处,一副深沉的样子,搞得跟思想家一样。
那个早上,醒来的时候,杨娃娃再次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怒从心起,差点儿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他的部属见怪不怪地忙碌着,她压下怒气,冷静地站起来,羞红着脸,整理好衣服,接着察看四个护卫的伤势。四个护卫还在睡梦中,睡得很沉——连续几日的逃亡,他们紧绷如弦,未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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