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了“好”,晓年就非常感到放心。
等郑荣从简大夫的屋子出来,再去找蒋智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蒋子谦今天担了大责,陪(被)小虎崽玩了一天,保守估计绕着院子跑了几十圈,差点没把自诩“身娇体弱”的自己给累趴下。
小虎崽对哥哥那是“宠爱”,根本舍不得他太累,但对别人可就没这么“心慈手软”了,折腾了一天。
等简大夫回来的时候,蒋长史就像见到了亲人。
——能够把殿下和小公子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他们的简大夫是英雄!
看着苦哈哈自己给自己捶腿、一脸纵欲过度而虚弱至极的蒋子谦,郑荣面无表情地把对简小大夫的承诺告诉了对方。
蒋长史闻言,立刻从凳子上弹跳了起来,那利落的身手,感觉再跑上一百圈院子都没问题(雾)。
“郑武原,你疯了吧你,怎么能答应简大夫这件事?!”
郑荣冷静地看着他,似乎在无声地表达着“有何不可”的意思。
蒋长史:“……”每次都这样,想打这家伙但又打不过,只能干瞪眼……他现在好想跟殿下告状!
他苦大仇深地道:“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知道那个简家人在跟尸体打交道,怎么还让简大夫去接触他,若是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如何跟殿下交代!”
他说的倒不是什么鬼神的东西,而主要怕有疫病。
“他自己就是大夫。”在郑荣看来,小小年纪就已经多次参加过京中义诊的晓年不可能没有接触过更可怕的病症,既然晓年有某种愿望,而殿下又不在,他就要帮他实现。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的事情还少吗,你能放心,我可不放心……不行,我得去找简大夫谈谈。”
蒋智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往外走。
“他已经睡了。”郑荣是守着屋里熄了烛火才过来的。
“那我明天去说!”蒋子谦已经放弃和郑荣这种“溺爱孩子”的人对话。
郑武原想了想,觉得蒋子谦劝不动简大夫……
——若等到更加“溺爱”的那一位来了,他就更没有机会劝了。
……
第二天清晨,晓年早早起来沐浴焚香。
由于这时候不是清明、中元这样正式祭祖的日子,所以不能着近白的霜色或荼白衣服,只能穿深色长袍,表示肃穆。
他在郑荣的陪同下,再次来到简家,然后跟随本家人到祠堂给祖先的牌位进香磕头。
三房当初并未被除族,只相当于“分家”出去,所以对晓年进祠堂给祖宗上香一事,简遵彭虽有不满,但到底没有阻拦,只是仪式之后依旧对他没有好脸色罢了。
虽然从煜王府的侍卫那里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但简遵彭还是知道了从京城来的这小子没有给二房任何“准信”,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二房还在抱有幻想,以为通过简遵友和简晓年就可以搭上煜亲王府,他心中嘲讽不已。
虽然药材生意是二房在管,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们简家是一体的,真要毁了这份产业、甚至动摇了简家的根基,那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简遵彭连夜找二房的人商议,试图说服他们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免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连累简家的其他人。
简遵维自打听了简晓钧传回来的话,心里就在打鼓。
他其实一点都不怕三房想从中牟利——因为利益相牵也是种巩固的关系,这可比几十年没有往来、已经淡薄到连普通世交都可能比不上的亲缘关系要来得让人放心。
至于长房说的可能性并非完全没有,但简遵维觉得,任何事都不可能轻松完成,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为之付出代价,所以现在为煜王府这条线而冒风险是值得的。
但简晓年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对方确实没有把话说死,也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哪怕是一点表态也没有,更可怕的是,他全程表现得并不急切,让人生出无尽猜疑……
简遵彭不太相信以简晓年的年纪,可以做到独自应对还这般镇定,他甚至怀疑过,也许三房已经有自己的方法,完全可以直接打开通路,根本不想来宁安占这一点小便宜,所以才这般气定神闲,说话模棱两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一开始想的计划、做的安排就要重新考虑了。
——若简遵友真的这般有能耐,至少他们二房要跟他好好“联络感情”才是。
简遵彭和二房不欢而散,是以第二天对简晓年全程没有好脸色,他觉得若是能把这小子直接气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简晓年从简家告辞的时候,表示自己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继续赶往兴安,明天就不再过来给几位本家长辈请安了。
简遵彭和简遵维都没想到他会走得这样干脆。
只有简遵执对晓年道:“路上注意安全,小心身体,等到了兴安,给……给你祖父写封信报个平安。”
他本来想说让晓年写信给他们,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让这孩子做这做那的,所以就没提。
但晓年对这个叔祖父还是有好感的。
他平时不怎么开口说话,但看晓年的目光总是带着怀念和温情,好像透过他在回忆着什么。
而且晓年听说他医术高超,为人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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