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荪开始有些抗拒,后来任程梨作为。
程梨很快扯掉了方荪身上的湿衣服。
方荪哆嗦着,只觉得又冷又累,冻的和吓的都有。
湿衣服离开她的身体,同样离开的还有她带进车内的一地泥水。
程梨动作粗暴地将薄毯扯出来包住方荪,把自己那件没有沾水的长羽绒衣也扯了过来。
程梨此刻神色凛冽,方荪不敢吭声。
程梨抬起羽绒服的衣袖,方荪就配合着伸胳膊穿。
羽绒服穿好,程梨就打开后排车座的门,回到了副驾驶位上。
最保暖的衣服给了方荪,身上的体温有所流失,但还不至于不能忍。
见路风还闭着眼,程梨沉默了下,咬牙说:“开车。”
路风即刻睁眼,前后都看了下,见程梨衣着单薄,他想把身上的外套脱给程梨,见程梨神色肃杀,他动了下唇,最终还是没敢将这个建议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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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起步,在石块四布的路上飞行。
走了没多远,路风蹙眉,主动跟程梨搭话:“程……程……”
他不知道用哪个称呼好。
程梨听到,看了他一眼。
路风面色有异,程梨的视线随即又往车前的众多仪表盘上看了眼。
水温表明显异常。
适才她也听到了几声不正常的砰声。
发动机抖动的那种噪音也在此刻迭起,程梨眉锁成一条的时候,它彻底停歇。
程梨想起此前布合力齐说,要是石块飞起砸碎水箱……车可能会废。
程梨此刻心里只剩一个操字。
碎了,可大可小。
偏偏他们遇到了恶劣的发动机抱死的情况,程梨此刻只有碾碎这辆车这一个想法。
屋漏偏逢连阴雨,路风说:“对讲机不在车上。”
程梨看他。
在有什么用,有信号?
程梨唇角的笑很冷。
路风又掏出手机来,虽然明知无用,但还是寄一丝希望在上面。
结果是一定的,他说:“没信号。”
空调不能继续运转,置身苍凉冬夜里的前后不见人踪的高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程梨下午跟随两人一起上车时,只怀疑她可能是犯抽。
此刻她觉得这个决定是……作死。
***
路风看向她,目光里透露出的讯息都是指望程梨拿主意,希望她想出下一步怎么办。
程梨回视他,凉笑:“我是导航仪还是指南针?”
路风说:“都像。”
程梨:“……”
路风说:“你可能也觉得我不办事儿,但我不蠢,我也相信你,虽然不算熟,不算了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程梨:“……”
路风执着地看着程梨,程梨吸了口气,问:“这里到民居和营地的大概距离,还记得吗?”
路风点头:“记得,差不多远。”
程梨说:“她脚崴了,不能走。”
路风也知道:“我们三个人,一个不能自由行走,一个缺少保暖的衣服,没办法一起走回去。”
程梨:“我留在这里,她自己不行。”
路风懂了:“我尽快赶回营地。”
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只身回营地,路风这个成年男性是最好的人选。
车需要拖,在这种地方,这种故障没有自行修理的可能。
也可能需要就此扔下它。
他们三个人也不可能一起走回大营,需要分开。
路风只不放心一点:“我没办法一路跑回去,在高原上这很难,我回到营地的时间会很长。车上会很冷,越来越冷,我把……”
他的话还没完,程梨说:“室外不比车上暖和,你的衣服留给我,然后你冻死在回营地的路上,我们俩更会冻死在车上,然后大家一起皆大欢喜翘辫子?走的时候你已经和队里的人交代好,赶路加上拍摄,两个多小时回不去很正常,这期间没有人会出来找我们。心意我领了。”
路风还是犹豫,一脸忧色。
程梨又补充一句:“我有数,还不到矫情逞能的地步。你安心。”
路风是稍微安心了点。
程梨的话他愿意相信,因为他觉得这个人韧性强,难折。她在,方荪有情况他也放心。
程梨最后又问路风:“有烟吗?”
路风答:“有。”
他把烟和打火机从口袋里摸出来留给程梨。
程梨接过:“走吧,路上注意点儿。”
还在活动的部分野生动物,也对人有威胁。
路风点头:“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一回,你们俩个的安全,我有责任。”
程梨淡笑了下,没答话。
她的命,她从来不交到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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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风离开之后,程梨短暂下车寻找能够点燃的牧草。
牧草稀少,燃起的烟无法腾空便被吹散在地表。
程梨笑了下,脸色苍白。
她可能是小说看多了,有点儿天真,当靠这个能发s信号呢!
重新回到车上,程梨开始抽烟。
她脸色难看,烟雾在车内蔓延,她无法开窗,此刻也不想顾忌方荪对这烟的适应度如何。
冷意和烦躁感,她都需要烟来消灭。
不长的时间内,她已经抽到了第三根。
戒掉的东西,重拾起来还真是简单。
程梨一直没吭声,坐在后排的方荪小声说:“梨姐,衣服——”
程梨夹着烟打断她:“想还给我?”
方荪嗯了声:“你冷。”
即便隔着这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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