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唐妧再次被吓到,连忙几步走了过来,自己亲自拧了热毛巾擦脸。
女孩子本来就是如花一样的年纪,脂粉未敷的样子,也十分好看。皮肤嫩得像是剥了壳的蛋儿,滑溜溜的,双颊带着浅浅的粉色,像是早春二月沾了露珠的桃瓣般。眼睛乌泱泱水亮亮的,睫毛根根纤长卷翘,像是一面小扇子。赵骋一手背在腰后,一手负在腹前,精锐犀利的黑眸,仅仅盯着俏生生立在跟前的佳人看。
这也是头一回,他这样看着一个女人,就站在他跟前净面。
赵骋这回还是没有把菊花搬走,送出去了的东西,他压根从来就没有想过收回。在唐妧净面抬头之前,他就悄无声息离开了。
唐妧以为他还在的,低低唤一声“赵公子”,想着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可以出去给他拿菊花,却不料,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人就不在了。不在更好,那花就放在那儿,反正她跟他说过了。
在坊里呆到酉时,之后唐府马车过来接人,唐妧就回去了。
今儿街上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百姓三两个挤在一起,闲聊得热火朝天。以往的这个时候,街上人不会有这么多的,唐妧只觉得奇怪,因而问前面驾车的冯伯道:“冯伯,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冯伯道:“没有几日便是知州大人的寿辰,这不,知州夫人过来了。”
“谢三太太?”唐妧本能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的。
以往这知州府一应庶务都是高姨娘打理,人情往来,过府做客,都是高姨娘把持着。在湖州,不管平民百姓,亦或是有些脸面的人家,都是把高姨娘抬得高高的。
如今谢三老爷做寿,正式夫人来了,想必高姨娘心中的失落感肯定是有的。
唐妧也没有想太多,毕竟,知州府办喜事,跟她是一点关系没有的。回到了家,唐妧照例去母亲那里请安,不料母亲却拿了份请帖递到她跟前。
“娘,谁家有喜事吗?”唐妧没有往旁的地方多想,毕竟,自家是做生意的,父兄又乐善好施,平素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会给自家下请帖。
但是,不过都是些跟自家一样的平民百姓。
“是知州府。”陈氏叹息一声,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是刚刚谢夫人命人送过来的,这样的盛情,我们真不好推却。”
唐妧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谢夫人派人送来的请帖,瞬间愣神中,脑海中已是闪过无数念头。
“谢夫人才来湖州,根本应该不知道我们是谁,怎么会突然给我们送请帖。”唐妧低声呢喃,心中却是已经想到了原因来,莫不是因为赵骋赵公子?
“娘,女儿也不想去。”猜到缘由后,唐妧兴致越发不高了。
“怎么了?妧儿?”陈氏了解长女,心中晓是非,也分得出事情的轻重,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很明显,是推脱不得的。
长女心里应该明白,明白却也不愿去,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也没有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唐妧知道自己刚刚有些使小性子了,怕心思细腻的母亲瞧出端倪来,因而忙挤出笑意来道,“娘您瞧,我一说不去,阿满的眼睛睁得圆得像灯笼似的。阿满放心,知道你爱玩儿,姐姐会带你去的。”
“姐姐!”阿满可开心了,扑进姐姐怀里,软和得像只肉嘟嘟的小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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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内,谢三老爷夫妻并两女一子坐在一起吃饭,旁边高姨娘站着侍奉。
菜上得差不多了,高姨娘则亲自帮老爷跟夫人布菜。谢三太太也不是凶恶刻薄之人,稍稍立了规矩,也就指了指旁边,对高姨娘道:“你也别忙活了,这三年来,还多亏了你照顾老爷跟六姑娘呢。别拿自己当下人,坐下来一起吃吧。”
高姨娘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委屈,可是也无法,打碎了牙齿,还不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轻轻俯身,朝着谢三老爷夫妻行了一礼,方才敢坐下来。
“老爷,您瞧衡儿,吃得多香。看来这臭小子还是亲爹,在家的时候,总爱挑食,怎么哄都不行。”看着被丈夫抱在怀里的儿子,谢三太太笑得眉眼都弯起来,见儿子嘴巴吃脏了,她抽出帕子,凑过去替儿子擦嘴。
谢三老爷只这一个儿子,而且又很久没见了,可不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打从来了,就抱着不肯松手,连吃饭,也得抱在怀里。
“衡儿见到了爹爹,开心,所以想多吃些。”谢玉衡虽然小,但是脑袋瓜子却灵活,说出来的话总能讨人欢喜。
谢三老爷闻声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又亲自给儿子夹了好些菜。
旁边高姨娘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僵着脸挤出笑意来说:“夫人,妾听说,您来了后,补送了一张请帖,是送去唐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掌中宝十四、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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