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妧其实心里也不是怨他,不过就是觉得不习惯与他这般坦诚相待,但见他主动靠来,她也没有刻意拒绝。
只乖巧缩在他怀里,安安分分的,一句话不说,任由他抱着自己。
赵骋本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见妻子不说话,便也只安静陪着。很快,外面天儿便亮起来来,院子里,丫头婆子们来回穿梭。
“不早了,一会儿还要去给老夫人跟夫人请安敬茶,该起了。”休息了会儿,唐妧再去动身子,勉强能够适应那种痛,挣扎着从他怀里爬起来,然后扬声喊道,“秀禾,你进来。”
秀禾因为担心自家小姐,所以,一整夜都没有怎么睡。
一大早醒来后,就候在外间门口,等着主子一有传唤,她便即刻进去。
此番听得吩咐,秀禾连忙笑着应声道:“奴婢这就来。”说罢,对霜剑道,“夫人醒了,打了热会来,伺候爷跟夫人洗漱更衣。一会儿,还得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
霜剑点头,转身出去,秀禾则撩起帘子进内室去。
秀禾进去的时候,赵骋已经穿好中衣。他打小是在漠北草原长大的,素来没有京中贵公子那种娇贵劲儿,便是回了京,一应起居也都是不喜欢外人靠近。
所以,他院子里没有近身伺候的丫头,一应穿戴,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帮夫人穿衣吧。”赵骋吩咐一声,而后继续自己的动作,待得自己一应穿戴齐整了,坐在床上的娇妻,却还裹着被子不肯出来,赵骋黑眸攒笑,点了点头,大长腿一迈,出去了。
待得赵骋出去后,唐妧才肯放下杯子来,那边秀禾已经捧着衣裳走到了床边。
“小姐,你……”秀禾见自家主子身上“伤痕累累”,那如玉的娇嫩肌肤上,满满都是红色的痕迹,吓得一跳,连忙将衣裳放下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她挨着在床边坐下,险些哭了,小声问,“昨儿晚上,奴婢听见小姐哭了,可是奴婢没敢进来。小姐,这是……是姑爷欺负你的吗?”
唐妧想着,的确是欺负了,不过,应该也不能算是欺负吧?
或许,是夫妻间本就该做的事情,娘都提点过她了。
“没有,他待我很好的,秀禾,你别问了。”对于昨儿晚上的事情,唐妧有些羞于说出口,只匆匆避开不说。她自己浑身酸软提不上力,便让秀禾帮她穿衣。
赵骋候在外间喝茶,等了会儿,见妻子出来了,他忙起身迎过去。
唐妧的嫁衣是在锦绣斋量身定做的,除了大婚当日的凤冠霞帔外,新婚几日的衣裳也一应都有。样式不同,花色各异,每一件的款式,都非常漂亮。
今儿这件,是枚红色,衬得水嫩嫩的肌肤越发娇艳欲滴。
因如今乃是妇人,唐妧头发也盘了起来,露出洁白高挺的额头。
“走吧。”赵骋手揽着她腰,顾虑着她昨夜劳累,因而自己步子也渐渐放慢了下来。
赵老夫人对小辈素来宽厚,并没有旁家老太太那些苛责的规矩,言明说了,不必晨昏定省。就算想来请安,也不必一大早就过来。所以,今儿赵骋夫妻携手来上房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屋里,就只有老太太一人在。
“大爷跟大奶奶来了。”老嬷嬷手撩起帘子,笑意盈盈走进来。
赵骋扶着妻子进来,站在老人家跟前,小夫妻一并请了安。
“快起来。”赵老夫人欢喜得很,连忙伸手去扶,一手一个,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了会儿,越发满意起来,关切地问,“怎生这一大早就过来了?天儿还早着呢,子默,该是带着你媳妇儿多睡会儿。”
“今儿要给祖母敬茶,孙儿不敢失礼。”赵骋微微弯腰,单手背负在腰后,另外一只手则依旧扶着妻子腰。
赵老夫人让他们坐下,这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便满意。如今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子默,你该是晓得。你娶了媳妇,祖母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你本来军中事务就多,留在家里也没有多少功夫。以后有空,还是多陪陪你媳妇儿吧。偶尔的,来我这里坐坐便好。”
老夫人没有言明,不过她想,孙儿定然是明白自己意思的。
“我晓得,你平素肯定也不得闲着。你既然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便放下大胆地去做,只要我跟子默同意了,没人敢说你。”赵老夫人道,“便是说你几句,你也别往心里去,只管来找我。”
唐妧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连忙冲老人家点头。
祖孙三人坐着说了会儿话,陆陆续续的,赵家各房主子都到齐了。
依着规矩,唐妧给长辈敬茶收礼,而后又接受赵家小辈的茶,以及给几位小辈送礼。
相较于旁的世家,赵家人不算多。老国公只留了两个儿子,如今继承爵位的是长子,也就是赵骋父亲。侯夫人小谢氏,是璟国公府庶女,也是赵侯爷续娶的夫人。
小谢氏给侯爷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赵骥早已娶有妻室黄氏,女儿早两年也出嫁了。
大房还有两房姨娘,两个姨娘都比较年轻,并无子嗣。
二房老爷体弱多病,常年病卧床榻,这会儿人没有来,只二夫人带着一双儿女过来。儿子年岁不大,左不过十六七,一身青色的锦袍,斯斯文文的,眉眼间透着几分秀气。女儿十二三岁的样子,身量还未长得开,面相肖似其母秦氏,乌澄澄的一双大眼睛透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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